欧文手指轻轻在琴盖上敲打,陈述道:“而她的丈夫和儿女也知道她的喜好,并愿意付诸行动。
所以花房里种植不同颜色的紫罗兰,花瓶里每天换上新鲜的紫罗兰,还有钢琴曲……他们感情曾经非常好。”
这座屋子里到处都是紫罗兰的踪影,在魔鬼介入他们生活之前。
周繁取出餐刀,低声道:“看来你知道很多。”
“只是恰好养过几株紫罗兰。”
欧文温和道。
他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找到钥匙进入画室和这间房屋,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回到二楼来,仿佛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周繁没有再回复他,握着餐刀走到了门边。
趁露西还在外面,门没被撞开,得抓紧时间试一试,纯银对鬼影到底有没有作用。
他特意用了一点光源吸引露西的注意,随后餐刀从门缝刺出。
不确定染血的银质餐刀是否能对抗鬼魂,他的另一只手按在撬棍上,只等着一击不中就用撬棍反击。
刺出的一瞬间,手腕被鬼紧紧抓住,尸体的手冷得像冰,死死握住拿着餐刀的手,半边身子重新开始撞门。
门缝开合显而易见会夹住手臂,周繁脸色不变,手腕倒转,餐刀在露西溃烂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同时左手撬棍一勾,从露西的禁锢中脱离。
他注意到露西并不敢直接对抗餐刀,即便伸手,也只握住他的手腕而非刀身。
被划了一道后,露西本能地退后一步,手臂上的那道口子并不深,但一种铁锈似的花纹从伤口蔓延出来,令她痛得嘶吼起来。
她果然怕银质的东西。
周繁甩了甩被捏住的手腕,手腕上一道青紫印记清晰可见,便知道那鬼的力气有多大。
“咔。”
细微的碎裂声引起他的注意,只见手上餐刀不知何时布满了裂缝,只要轻轻一折,便能断为数片。
周繁一愣,原来这些法器是一次性的。
疼痛惹怒了露西,她更加疯狂地撞门,照这样下去,没几下门就会被撞开。
“我们去……”
周繁回头,随后微怔。
屋里空空荡荡,只剩那盏煤油灯,欧文不见了。
煤油灯依旧放在钢琴边,像是特意给他留下的。
琴房正门有露西,没听到另一边的开门动静,不知欧文从哪里离开了。
周繁不再多留,提起煤油灯,再次打开通往阳台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