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笑道:“这如鱼得水,乃是刘玄德所言。
诸葛亮可是水,刘玄德是鱼。”
众人捧腹大笑。
种师道乐道:“我也时常翻阅《三国志》,对此颇有一家之言。
刘关张三兄弟,情同手足,恩义不绝,这是千古传颂的美谈,但他们因此而亡,却是令人嘘唏不已。
这种兄弟情义虽好,却带有不可名状的悲哀。
关羽大意失荆州遇害,张飞报仇心切被部将暗杀,刘备见关张撒手人寰,岂能独存?有人说,那刘玄德恐怕不是为了兄弟情义,而是为了荆州才讨伐江东,不管后人如何去说,总而言之,刘关张早已生死与共,他们一去,西蜀靠诸葛亮苦苦支撑,焉能不败?别说刘禅扶不起来,我看那是诸葛亮事必躬亲,溺爱所致。”
李长安道:“师道兄祖上,又当如何?”
种师道摆了摆手,叹道:“不可相提并论,如若有人知晓,便是又一场‘乌台诗案’,岂不自寻烦恼?祖上是奉命出仕。
诸葛亮可是被刘玄德登门拜访。”
张明远道:“三顾茅庐的故事,世人皆知。”
费无极道:“也是家喻户晓。”
李长安道:“如今三国成为历史,但今日之局面,何其相似?”
种师道笑道:“那又如何?这朝廷大事,非黎民百姓所左右。
童贯为了邀功请赏,带领西军讨伐西夏,如今攻占了横山,那兴庆府近在眼前,本可一举荡平,偏偏辽国天祚帝多嘴多舌,大宋朝廷害怕辽国势大,故而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西夏得意洋洋,保住一条身家性命。
如若老夫说了算,定会进攻兴庆府,将西夏荡平,永绝后患。
哪里会有如今局面。
这大唐诗人白居易所言极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老夫看来,西夏以后绝对是我大宋的心腹大患。”
李长安道:“已经让西夏服服帖帖,还怕什么?”
种师道叹了口气,苦笑道:“西夏一日不除,关中一日不得安宁。”
李长安道:“师道兄可要想明白了。”
种师道纳闷道:“此话何意?”
张明远道:“干爹,家师是说,如若西夏不复存在,种家军便英雄无用武之地。”
种浩道:“话虽如此,可比起国泰民安,个人兴衰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种溪道:“不错,虽说我种家军很想名垂青史,但也不会期盼西夏作为挡箭牌。”
费无极道:“这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实在说不清,道不明。”
阿长道:“不错,个人兴衰荣辱与国家相提并论,乃是相辅相成,不可分割,如若兵荒马乱,何谈安居乐业?如若天下太平,为将者又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就令人大伤脑筋,不知如何权衡一番了。”
递个眼色给扁头,想让扁头说说看。
扁头瞅了一眼众人,翻个白眼,背着手,昂首挺胸之际,一本正经道:“俺以为,这件事不难分辨,再容易不过。”
众人都习惯扁头的吹牛,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