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宝灯。
要带着画去交流,肯定要知道宝灯画画时,想的是什么,才不至穿帮。
方雨默拿过手机,给宝灯发消息:“亲爱的真是不好意思,我前几天太忙了,没看到你的信息,为了赔罪,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宝灯已经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回的她:“好呀。”
这天放学,方雨默约宝灯在学校附近的餐馆吃饭。
两个人在包厢中,很安静。
方雨默因为心虚,点了不少东西。
几天不见,宝灯自然没什么变化,方雨默打量她一番,还是穿着廉价的衣服,素面朝天。
她又一次坚定了内心:宝灯这样平凡的人,怎么配得上沈铮?自己哪都比宝灯好。
指节太白瘦,宝灯将指尖戳在面前的玻璃杯上,很快和玻璃杯接触到的那块肌肤,就失了血色。
她轻轻地笑着,眼神澄澈,一如初见。
“那幅画怎么样?”
方雨默生怕她知道自己的画有多么受追捧,连忙说:“勉强过关了,对了宝灯,你怎么会画画的?”
她一个孤儿,应该没学过吧?
对此宝灯歪着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不怎么会,能画出来,大概是天赋吧。”
方雨默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死死攥紧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天赋?没学过还能受到沈铮学长的赞赏!
他那震撼的眼神,自己这辈子也忘不掉!
菜慢慢上来,方雨默也在不动声色地套宝灯的话。
比如她作画时的心境,对那几幅画的理解。
宝灯吃着她点的东西,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方雨默上大学几个月了,听课都没像现在这样认真过,宝灯的每个字,她都恨不得刻在心里。
但天资摆在那,就算宝灯的话已经很通俗了,她还是不大明白。
生怕到时候和沈铮的老师交流出问题,她一个劲儿地询问,临了还不好意思地说:“我求知欲是不是太强了?”
宝灯很有耐心,听不懂,她就又讲了两遍。
一顿饭吃完,方雨默总算是把她说的东西都死记硬背下来了。
见宝灯什么都没察觉到,方雨默大胆了些,试探着问:“宝灯,我很喜欢你的画,但之前那三幅已经被系里征用了。
以后你能不能重新帮我画几幅?”
她强压下心中的忐忑,“我可以花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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