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安抬眼,不躲不避地迎视着他,淡声道,“不过都是些在夜里溃烂的俗人,难登大雅之堂。
看清了?”
亦是浅鄙。
“又没让你登台入庙,安歇缱拥处可没那么讲究。”
司马厝说着缓缓上前,还不忘取过桌上的东西。
身影完全将云卿安笼盖了,能把人囚住似的。
云卿安没有退开,任凭被司马厝打横抱起。
是接洗礼,也是受讯。
被打湿的褥角是捏不住的,也暖不过来,云卿安却丝毫不敢放开。
在这逼仄的一方空间里,他仿佛整个人碎掉了。
被往狠里去。
“司马……”
眼眶很快就变得通红,云卿安还是高估了自己,根本就忍受不了。
若不是真真切切地受着司马厝的,他完完全全就不想要。
“皇上出事,故意拖延救驾于你有什么益处?”
司马厝并未停,稳稳地将云卿安托着。
宦权依靠皇权,密不可分,并无此动机才是。
若真是想要谋害元璟帝,何必这般周折而又多此一举。
“还是说,想以此为渠将祸水引给谁?这是谁的意思,卿安你吗?”
其下,越发得寸进尺。
云卿安终是没能克制住,泪水涟涟而落,润湿了司马厝的肩头。
司马厝仍没有心软。
口风紧不好撬开,但总要与他摊开说个明白。
云卿安咬着唇,无声摇了摇头。
司马厝短促地笑了声,总算舍得低下脸来吻了吻云卿安的额头,接着说:“若是因龚有皇嗣,魏知所处不利,故而设局,那卿安,你就是在推波助澜。”
对于这种耍手段,甚至把皇帝都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党争做法,司马厝向来是反感的,更别说认同。
云卿安对此心知肚明,却仍是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若非则何如?
之所以要瞒着司马厝,而后又在滛宫替司马厝遮掩行迹,便是不愿让他掺合进来,无半点好处不说还易受牵连。
“卿安今后,是要继续听你那义父的被当作刀使,还是听我的?”
司马厝片刻不停地逼问。
寸寸推进。
云卿安下意识地想要去躲,却早已被司马厝桎梏住,连身体都被湿褥狠狠裹紧,软毫般的青丝落在锁骨,浅银流淌如碎浪,哀切迷离。
这一幕差点要冲破了那最后的一道理智防线,却生生被忍了再忍。
司马厝在昏光中看着云卿安的脸,抵上他,目光真诚,终是在他耳边软了口气哄道:“我不把你当作其他。
你是卿安,将来是要跟着回朔北给我当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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