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不了它,世间没有哪种力量能移动它,无论是天上的王子们,还是地狱的大王们都移不动它。
接着,她的腕背有了种像是热电流般的感觉。
手铐向上扯动了一点点。
它停住,接着又开始移动了。
此时,那种热电流般的刺痛开始蔓延开来。
它迅速变成一种模糊的炙痛,先是像手镯一样地绕着她的手蔓延,然后像一群饥饿的蚂蚁噬咬起她来。
手铐在移动,是因为它置于其上的皮肤在移动。
它移动的方式就像有人拖着地毯时,地毯上面的重物也在移动一样。
她在手腕四周切割的参差不齐的圆形伤口变宽了,越过伤口拉出了一股股湿乎乎的肌腱,形成了一个红色的手镯。
她手背上的皮肤开始皱叠起来,在手铐前面堆积起来。
现在她所想的是,当她用不断踢蹬的脚将床罩推下床时,床罩看上去会是什么样子。
我在剥我手上的皮。
她想,唉,老天,我像剥桔子一般剥手上的皮。
“松开!”
她朝手铐尖叫着,突然丧失理智地怒火满腔了。
在那一刻,手铐在她眼里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东西,某个令人憎恨的难缠的动物,就像一条土鳃鳗,或者一只狂暴的鼬鼠。
“咳,你就不能放开我吗?”
手铐比她前几次尝试时滑脱得远多了,可是它仍然卡在那儿,顽固地拒绝让出最后的四分之一(现在或许只有八分之一)英寸。
现在,那经过血液润滑,变得模糊不清的手铐嵌进剥落了部分皮肤的手里,封锁了闪亮的肌腱网,肌腱呈现出鲜李子似的红色。
她的手背看上去像是被剥去外层脆皮的火鸡腿下段。
她不断向下施加的压力将她手腕内的伤口拉得更宽了,形成了一个粘着血块的裂口。
杰西不知道是否会在这最后争取自由的努力中将手拉掉下来。
现在,那个一直在微微移动的手铐——至少她认为它在移动——又停了下来。
这一次它确定无疑地停住了。
它当然停住了,杰西!
宝贝尖叫道。
看看它吧!
它都弯曲了,如果你能把它再拉直——杰西将胳膊朝前一伸,啪的一声让手铐链落回到手腕上。
接着,胳膊甚至还没来得及痉挛,她就又使尽剩下的全部力气往下拉。
手铐扯拉着手腕和手中间擦去表皮而裸露出的肌肉,疼痛难忍,一阵血雾吞噬了她的手。
所有拉下的皮都松松地堆积在那儿,从小指根部到大拇指根形成了一条斜线。
有一会儿时间,那松松的一堆皮肉挡住了手铐。
接着这堆皮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在手铐下面卷了过去,这样只剩下那最后一块骨节了。
可是那也足以阻挡她的推进。
杰西更用力地拉着,毫无动静。
这就是了,她想。
赌注全完了。
接着,正当她要放松疼痛不堪的手臂时,手铐滑过了那个卡了这么长时间的小突出物,掠过她的指尖,哐啷一声撞在床柱上。
这件事发生得太快了,杰西一开始不能理解它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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