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了小家伙,他日带了鲜果,再来看你!”
梁辰挥手朝那小猿说罢了,转身便翻身上了青木牛,朝着山下飞驰而去。
……
天有不测风云,梁辰刚下了山,便是好一阵雷雨交加。
已是薄暮时,路上只有他一人的身影疾驰而过。
路的尽头,便是梁家府。
梁辰抬眼望去,便是面色剧变!
梁家府门前,却见乌青的挽花和白纸灯笼已早早的准备好了,府上侍卫换了一批,全都穿着青黑的袍子。
他不做声,也不下牛背,径直冲进府中去!
飞驰到了大堂门前,翻身下了青木牛,脚下好一阵踉跄,冲了进大堂中去。
大堂正中,正摆着一席竹排,老爷子早已经换好了寿衣,却好似再等着梁辰归来似的,迟迟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
梁辰上前扑倒在竹排边,伸手抱住梁博秋,低头紧贴那张苍老的脸。
“爷爷,孙儿不孝……孙儿不孝……怎会这样,您……我……”
这一走,前后不过三日。
怎料,便要阴阳相隔了!
他的手臂不断发颤。
雨中疾行吹得他手臂冰凉,可梁博秋的脸,却要比他的手臂更冰凉!
梁老爷子嘴唇微动,无声笑言:“我的好孙儿,平安归来就好,平安归来就好……”
说罢了,又将手掌颤颤巍巍的抬起,一把抓住梁辰的衣袖:“梁轩!
莫要……放过梁轩……莫要……放过……他!”
说罢了,喉中最后一口气便咽了下去,再无声息。
人虽死,却不瞑目,老爷子的眼中满是血丝,死死的瞪着梁辰,将千种万种的不甘,全部留在了眼里。
梁辰心头一哽,胸中好似有一地的陶碗玉碟,叫落石砸的粉碎!
堂上传来走动声,周围候着的人,皆是陌生的嘴脸,瞧见老爷子咽气了,便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似是早就打点好了,要将屋里的东西悉数收敛。
“呵,早几日的时候不见你人在家中,非等老爷子咽了气才姗姗来迟,‘不孝’二字,你倒是说的不错。”
老爷子最后一口气方才咽下,便有一声冷笑,从大堂一侧传来。
梁辰转面望去。
大堂侧边,正有一青年,身披银灰色的袍子,腰上别着一把柳叶刀,满面对着森然冷笑,负手身后,缓步走来。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梁家大少,梁轩!
梁轩缓步走上前,目光在大堂上扫视了一圈:“既然老爷子咽气了,便早些搬去埋了,这家中的东西,该烧的烧,该卖的卖,留着碍眼!”
瞧见梁轩,梁辰便攥紧了拳头,十指指甲,生生的镶进了肉里!
不过三日之前,他还与老爷子相谈盛欢,展望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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