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若是都托关系走人情,还要律法何用”
经淮脸上挂不住,勃然大怒“逆子,这件事情难道还有什么疑点不成张公子一条人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还有什么可拖拉的”
张文华这一年多颇得圣宠,虽然未曾封相,但外间都传他很快便能封相,至于到时候是顶替了翁闲鹤还是经淮,众说纷纭没个定论。
翁闲鹤锐意进取,个性有几分激烈较真,自从张文华向南齐帝引荐了玄真道人,致命皇帝沉迷清修炼丹,他起先还弹劾张文华,但南齐帝不为所动,反而助长了张文华的气焰,他忍不下这口气,近来便在许多公开场合大骂张文华为“佞臣”
,两人彻底撕破了脸。
经淮却是个和稀泥的,与张文华保持着表面的友好,在下朝之后公然因张尚书侄子之死责骂自己的儿子,令一众朝臣不免侧目,考虑张文华上位的可能性。
经沣却好似对老父的职业危机并不在意,也无意攀附张文华,反而道“张公子的死因还未查明,父亲何必激动杀人的逃不掉,却也不能冤枉无辜的好人”
刚刚散朝,众臣三三两两出宫,遇见经淮父子争执,尤其还事关张文华侄子的死因,大家都是一边从他们身边路过,一边竖着耳朵偷听咦,原来经沣与其父完全是南辕北辙两条道上的人。
父子同朝,政见不合有好戏看了。
张文华幽幽道“听说小经大人近来往唐府跑的很勤啊”
经沣“张大人的意思是”
张文华“大理寺既然是讲律法的地方,还希望小经大人别以一己之好恶而恂私。”
他一甩袖子大步走了,经淮连忙追了上去“张大人等等我,等我回去收拾这逆子,你可别生气,他打小就一副古怪脾气”
两人同行渐远,经沣回头,正撞上轮完值出宫,神色复杂的唐瑛。
“小经大人往后还是别当面得罪张尚书,免得引火烧身。”
她没说的是,张文华这种靠媚上的手段往上爬的小人,得罪了防不胜防,能保持表面的客气便不要撕破脸皮的好。
经沣似乎颇为意外“唐掌事这是在关心经某”
唐瑛“”
脑补是种病,得治。
两人在宫门口分开,经沣去了大理寺审案,唐瑛一夜未睡,准备回家补眠,骑着马儿慢吞吞回家,总觉得身后偷窥,问身边跟着的两名护卫“你们可曾感觉到有人”
两名护卫齐齐摇头,其中一人还笑道“大人是不是太困,产生了幻觉”
回府之后,庆王妃派来的人已经在花厅候着,带了庆王妃的书信,以及庆州的一些土特产。
唐瑛问王府管事“杨叔,你们王府往东宫送的贺礼都送过去了”
杨管事四十来岁,精壮干练,还是杨府旧仆,做了庆王妃的陪嫁,替庆王妃跑跑腿管些杂事,唐瑛从前便在杨府见过的,开口便带着几分亲近之意“王爷叮嘱过了,小的们一入京收拾停当便赶紧送了过去,还领了皇太孙的赏才出来。”
唐瑛撕开杨虎妞的信,一目十行扫过去,也没见她信中有暗示的话,她便试探道“庆王妃可有捎口信给我”
杨管事笑道“王妃说都写在信里了,也没什么嘱咐,只让小人多瞧姑娘几眼,看看姑娘气色好不好,也好回话儿。”
他等于是看着杨银君与唐瑛长大,眼神里不自觉便带着慈爱之色。
唐瑛无奈“你家王妃当了母亲倒是长大不少。”
又迟疑道“你们这次入京送礼,同行的都是什么人”
杨管事似乎并不知道她所问之人,老老实实道“都是营里身手不错的小伙,就怕来的路上不安全,万一半道遇上剪径的小毛贼,耽误了给东宫送贺礼就不值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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