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闭上眼睛:“不敢想,若是西洋人拥有这么强大的武器,为什么只字不提,如今他们还用福寿膏让国君欲罢不能,实在是敢再往下想了。”
这几位使臣都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
元昌的宫殿建得高大幽深,没有人说话以后,远处的声音总是幽幽地传来,也不知道是否幻听,他们总觉得能听到向天痛苦的嚎叫与哀求声,不由得全身麻。
唐牧心中压着重重的心事,又不能为外人道也,着实痛苦不堪。
四位使臣只觉得自己前有狼、后有虎,听过唐牧的分析后更觉得自己恐怕故土难保。
一个个俨然像亡国奴一般难受,元昌是不好惹,但西洋人更是阴损,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玉林现在走错一步,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欸,依我说向家的手伸得太长,咱们陛下又太偏信向娘娘,这西洋人和咱们语言都不通,可还能说服国君,你们说会不会西洋人早把向家买通?”
“向天是向娘娘的亲侄儿,敢堂而皇之地把福寿膏带入宫中,能是什么好人,妖妃!”
“嘘……”
最胆小的那人吓得不行,突然想到他们不是在玉林,这才松口气:“向家作为外戚独大,平日里我们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习惯了。”
一直没出声的唐牧突然说道:“你们可曾用过福寿膏?”
“不曾,不曾。”
四人连忙摆手道:“唐大人你还不知晓吗?向家出了一位皇商,西洋人正和这位商谈货物代理的事,这什么好事都让向家捞去了。”
唐牧反而松了口气:“如今我们是晓得这东西的劣处,可惜拦不住咱们的亲人和朋友,万一玉林真将此物大批量地引进来,那玉林……”
他并非危言耸听,剩下的话不用多说,懂的都懂。
那最瘦弱的皮大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岔开,无力望天:“玉林是不是要亡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就敞开说吧,玉林的处境不妙,是不是?”
这其实是不争的事实,只是有人会将它说出来,唐牧瞟了一眼姓皮的,没有出声。
“你胡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
另外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推翻了姓皮的说法就能改变玉林的命运,但说来说去,最后都有些颓然。
看过向天的现状,还有什么底气说没有关系?只是没见过的神药罢了。
唐牧说道:“我在元昌陛下面前称我们不晓得福寿膏的坏处,也不知晓向天所为,替我们暂时寻得一口气,至于之后如何,我实在看不出来。”
“那我们多冤啊,向家做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来了,元昌陛下没有二话不说砍了我们的头就不错了。”
“唐大人,你怎么不说话了?”
唐牧懒洋洋地动动身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在元昌我们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可若在玉林,若陛下铁了心要和西洋人一同行动,后果如何,我们项上人头恐怕不怕。”
“哎呦,你这话可是大不讳了。”
“你们就是回去要参我一本我也要讲,就依陛下现在对福寿膏的看中,迟早有一日会变成与向天一样的样子,到时候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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