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守在边关,一个谋在京城,沈家这两个血脉,虽走的是不同的路子,但皆承袭了沈将军宁死不屈的铮铮傲骨。
温承钰收回思绪,徐徐道:“沈侍郎有何意见?”
正常的话语,愣是叫满朝之人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他抬目望去,朝堂之上竟有半数人都默默向沈贺投去了看戏的眼神,真正为他叹息的却寥寥无几。
这帮老狐狸们,在父皇手底下奉承得久了,棱角早已被磨平,要他们说些真心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好不容易有一个敢直言不讳的,温承钰自然不会放过。
沈贺多智近妖,思绪流转间,便分清了陛下是真怒还是做戏,于是他拱手道:“意见不敢,只是臣有不解。”
这人懂他的心思,不愧是京里的第一智囊,温承钰反问道:“有何不解?”
“先不提陆大人,就只谈那早已押入大牢的宫彬,其他涉案学子皆曾因召入大理寺查问,可他一直被囚于牢中,这是否有失公允?”
这话一出,许多藏着心思的人纷纷朝天子看去。
虽然早就说过宫彬与受贿的考官并无金银往来,可谁也没见着确切的证据,故而真真假假,倒让人觉得是陛下有意包庇。
这样宫彬即便做了官,却也留下了个不大不小的把柄,随时都会变成被攻讦的理由。
其他人闷着不做声,除了不想惹事生非,还有极大的可能,是想留着日后发难。
他既然要求卿儿为官,就绝不能给她留下任何一个隐患。
拿到明面上解决,才好堵住悠悠众口。
“除了沈侍郎,还有谁对此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