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自己的早尿憋醒,肖卫国起来一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昨天可能确实是累了,吃完饭本来只想眯一会的,结果昏昏沉沉的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
打开炉子看了看,蜂窝煤是新换的,关上炉盖坐上水,穿鞋走到了外屋。
透过结了窗花的玻璃看外面,虽然天色已经大白,但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李永军还在里屋睡觉,李永红穿着她那身破旧的衣服坐在灶台边烧热水。
“永红,起这么早啊。”
“啊,卫国哥你起来了?我给你倒水洗脸。”
有点呆呆的李永红显然没注意刚才里屋的动静。
“多倒点水,我得洗洗头,两三天没洗了油的很,你洗漱了没。”
“还没呢,水刚热起来。”
李永红今天说话连贯了许多,看来是已经又重新熟悉了她从小玩到大的卫国哥,只是声音依旧不高,头是抬起来了,只不过还是不敢盯着肖卫国的眼睛看。
即使不小心头对视了,也只是一触即分那种,她对她哥哥都这样,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她是绝对不会抬头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的,这个毛病辈子估计都不好改过来。
“那等会我先洗完你再洗吧,我洗的快,十分钟就能全搞定。”
“嗯。”
洗漱用品肖卫国是不缺的,偷偷拿出半袋子的各种洗漱用品,洗头洗脸漱口洗衣服鞋袜的应有尽有。
洗头膏是供销社买的,海鸥牌,还有洗发香粉,友谊牌,这也是市面上肖卫国能见到的仅有的两个品牌了,这时候也没有其他的牌子可供选择,刷牙用的是金鸡牙粉,一个小纸袋装的,还挺好用。
下乡这几年,肖卫国觉得自己被晒的就像个煤球一样黑,可就是牙齿白,白的反光,跟非洲来的土着有的一拼,这个牙粉可谓功不可没。
洗头洗脸一起来,就这一盆水,也不再换清水,洗完擦干头发,把水倒进盆洗脚,昨天走了那么多路,不洗洗不舒服,最主要的是味道太大,有点辣眼睛。
而且不洗脚确实感觉挺难受的,这是肖卫国重生前带回来的习惯,坐在炉子边烤了一会火,觉得脸干的差不多了再给脸上抹了点雪花膏,防止皴脸,手上擦上棒棒油继续烤,防止被冻裂。
李永军也起床走了出来,这是肖卫国第一次见他出来,拄着一根树杈子做的简易拐杖,神情已经恢复了平稳,在肖卫国的记忆里李永军其实是那种特别少年老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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