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展昌喟叹道:“这事儿我倒知道,你嫂子听说元娘妹妹回来,还特地去看了元娘一趟,说是程姑爷去世了,可惜那会儿咱们也不在,倒没去姑爷的棂前上柱香,等清明过后,咱们族里的事也忙完了,且得去程姑爷的坟前添捧土才是。
元娘妹子也是个没福的,程姑爷多好的人,倒真应了那句天嫉英才了,实在叫人痛惜。
你便今儿不提,我也正要问你呢,这元娘妹妹好好的,不在府城守孝,怎回娘家来了?”
提起程姐夫,燕展明虽也伤感,但昌族兄如此上道,主动问起长姐为何回娘家的事,燕展明心里给他点了个赞,不亏是族长伯父一手教出来的,为人处事、胸襟虽不能和族长伯父比,可这份圆滑周到,也不差了。
燕展明便把程家一族想谋夺姐夫留下的家产,云开和云洛两兄弟去看望姑母,然后设计把程底族人给坑了一把的事情,详细的和燕宏伟父子说了。
听的燕展昌目瞪口呆,合着程家一族人精,就叫这两小子给治住了?
燕宏峰是一脸的骄傲,燕宏伟这个族长,则捻着胡子,笑的满是欣慰,自家儿孙出息本事,这是家族兴旺的兆头啊。
燕展明说完,等着燕宏伟父子的态度。
要知道,程家毕竟出了个吏部郎中,族长未必会愿意为一个守寡的出嫁女去得罪影响百官升迁的吏部郎中。
燕展昌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事还真不是他能做主的,燕展昌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他爹燕宏伟。
燕宏伟沉吟片刻,道:“程氏不仁,欺我燕氏无人,这事若咱们真这般算了,岂不是叫人笑话我们燕氏连给出嫁的姑奶奶撑腰的胆量都没有?咱们燕氏立世,重的是德名,程家以为出了个吏部郎中,就叫咱们忌讳了,那是程氏小瞧了我们燕氏。
云开和云洛这两小子干的漂亮。
九郎,元娘的事,你五叔是怎么说的?”
见燕宏伟这么说,燕展明心里就有了底。
即便是族里不出头,他们兄弟也不会怕了燕氏,但有族长支持,这事儿就更好办了。
燕宏伟拿出态度来,燕氏所有在外为官的子弟,就不能不支持,燕家在外为官的子弟抱成团,程郎中也不敢太过份。
要知道,这些做官的燕家人,每一个后头都跟着不少的姻亲关系,程郎中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为着族里强占元娘母子的家产的事情,得罪燕氏的这么大一张关系网。
毕竟,族里强占的银子,也不可能全落到他的口袋里,虽能分到好处,可也有限。
程郎中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呢?
既然程郎中不值得顾忌,对上程氏的人,燕宏伟还真不怕。
若遇上这么点事情,燕氏就缩了头,以后在这清江府的地界,他这个燕氏族长也没脸出门了。
燕展明道:“长姐的意思是,那些家产,程家若要,她便舍了,可程家人如此欺她们孤儿寡母的,将来只怕连谨语和谨言两个外甥和外甥女的婚嫁前程都拿捏,长姐说了,财前可以给程家,但这一双儿女却得从程家脱离出来,从此和程家再无干系。
我五叔也同意了。
至于我们兄弟几个……”
说到这里,燕展明冷哼了一声:“程姐夫辛苦攒下的家业,又不是没有儿女,凭什么都给程家族人?程姐夫的留下的财产且不说,那程家竟然想连长姐的嫁妆都侵占,这笔帐,我们兄弟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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