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卿规规矩矩回答。
换来的,是平阳公主的轻嗤一声。
与在外面时的端庄不同,她如今又恢复了那肆意潇洒的模样,这与苏妙卿记忆里的平阳公主重叠。
“你是惯会胡说八道的。”
“今日,我见你的签子上也抽了七言,最后行舟给的那首诗不算难,为何你没想对?”
苏妙卿沉默了许久,久到平阳公主以为她不会回答。
“牧姑娘她,比我很需要这次机会。”
那笼底的燃油快燃尽的时候,苏妙卿终于开口。
她经历过战场,经历过被马蹄践踏的皇城。
也经历过,满城的女子被侮辱,被虐杀,尸首分离。
在世人的眼中,女子无用,与牧大将军一样,多认为,应当是绣绣花,吟吟诗,所以,当灾难来袭时,人们率先推出来的,是那些娇弱的女子。
在牧子云身后,站着千千万万的女性。
比起自己,牧子云确实更需要,这种机会。
平阳公主看了她许久,最终对灯心嘱咐道:
“将她怀里那张写有对诗的纸抽出来给我看看。”
果然,平阳公主,也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苏妙卿也没有挣扎,任由灯心从自己怀里牵出那纸张一角递给平阳公主。
她展开纸张,昏暗的灯光下映照出她如水一般柔美的表情,在看到上面那句诗后,平阳公主挑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