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
齐毓玠蹙眉,将银子递过去,“我们要了那盏花灯。”
轻嗤一声,中年男子终于掀了掀眼皮,他睨了眼他手里的银子,不耐烦道,“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我们贺老板是这么见钱眼开的人?想要花灯就得遵守规矩!
这盏灯不卖。”
两人对视一眼,完全一头雾水,齐毓玠正要问这不要钱的规矩是什么,身旁一个途经的路人好笑道,“二位外地人?这贺老板啊咳咳……”
他凑过来指着背后一幢大酒楼轻声道,“贺老板是贺家酒庄的大老板,各地都有产业,有钱任性,这花灯是彩头,赢了就能免费得到,说起来这花灯都是小彩头,还有送银子送宝物的呢!
喏,两位若有兴趣,去酒楼参加就可以,不过要进去首先得付茶水费。”
齐毓玠道谢,心想这贺老板颇有生意头脑,哪怕只进去瞧瞧热闹也赚了不少,再点些酒菜,一天便能赚个盆钵体满。
“娘子,咱们瞧瞧?”
齐毓玠收回视线,侧眸望着她戏谑道。
乔亦柔忍住这个称呼带来的酸麻感,颔首,毕竟她对这盏花灯真的很感兴趣啊……
两人入内,瞠目结舌。
酒楼正中临时被改成擂台样貌,上面一群男人在……斗鸡。
关键二三楼摇旗呐喊的看客还不少,个个面红耳赤情绪澎湃。
乔亦柔匆匆扫了一眼,觉得不对头,重新朝东南方位定睛一看,我的娘,那二楼举着拳头喊得兴起的不是钱大人么?就是那个一路把她推上来送入皇宫的罪魁祸首!
好啊,终于让她逮了个正着。
深吸一口气,乔亦柔恨得牙痒痒。
周遭嘈杂,齐毓玠脑仁疼。
但想着那盏花灯,他忍了忍。
她不是喜欢么?这么久,他倒是少见她有喜欢之物。
只是……斗鸡?
齐毓玠抽搐着眼角往后避了避,难道不该是吟诗作对猜灯谜,这酒楼怎么那么搞笑……
“还有最后五位,半盏茶的角逐,剩最后五位壮士争夺这一个名额,努力啊,兴水街丽安铺有钱难求的一整套胭脂水粉,风靡洛阳,一经推出三天售罄,连宫里乔贤妃娘娘想要也没有咧!”
颇具煽动性的一番话明显起了效果,二三楼的夫人小姐虽含蓄,眸中却簇起星光,俨然对这个彩头十分向往。
乔亦柔斜了眼身侧同样怔住的齐毓玠,好窘啊!
她什么时候想要这丽安铺的胭脂水粉了?
她表情委实可爱,一时没忍住,齐毓玠轻笑出声,他带她去寻空座,顺势拦住一位小厮,问,“赢取花灯的比试什么时候开始?比什么?”
小厮笑眯眯扫了眼两位穿着打扮,虽不特别名贵,却是上好的料子,而且气度不凡。
他驻足步伐,好脾气道,“应当是快了。
不过比试规则不一定,这所有比试都是咱们贺老板一时兴致,他想看什么就比什么,没有丝毫规律可言。”
好任性!
齐毓玠抽了抽嘴角,他堂堂一国皇帝,总不能上去斗鸡吧,谁知道这一颗颗人头里面有无朝中官员,他要输了,岂不丢脸丢大了……
“女子能参与比试么?”
乔亦柔不知他心中所想,眼睛晶晶亮,跃跃欲试追问道。
“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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