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实在荒唐,醒的时候天光大亮,沈辞柔躺榻上盯了半天床帐,没憋住,一翻身抱住被子,把自己往被面上埋。
她去找李时和真没别的意思,也就是想着小半月不见,想见见他;在他桌前演起来也只是因为从小就爱演,小时候和沈棠一起演得也不少,一般互相打趣三四句也就算了。
昨晚沈辞柔是想闹李时和玩,却被按在书桌上结结实实来了一回。
她倒不是讨厌,也不是不舒服,但毕竟是长生殿的书桌,想到李时和平常在桌前是看折子或是看书,她就浑身颤栗,这会儿都觉得身子酸。
昏礼当晚是有一回,沈辞柔模模糊糊地记得李时和在床榻上和平常不太一样,却不知道他能不一样到这个地步。
他长得实在很讨巧,清风朗月玉树琼枝,话都不用说,往那儿一站就是个端方君子。
但在书桌上,她自己都有点迷惑,她嫁的到底是个端正自持的君子,还是能在书房里拉着侍女寻欢作乐的纨绔。
沈辞柔从来没有想过,李时和也可以这么的,这么的……诱惑。
明明是雅致得如同玉雕的一张脸,他看人时眼尾却点着蚀骨的风情,十足的撩人样子,轻拢慢捻慢条斯理,哄着她迷迷糊糊由他胡来。
李时和甚至还抽了没用过的狼毫,用牙尖轻轻磨着她的耳垂,贴着耳朵问她想做画纸还是笔筒。
平常肯定听不明白的话,那会儿被这么压着,沈辞柔灵光一闪,也懂了。
她哪儿能答应,又羞又恼,没过脑就抬腿去踢他。
襦裙半褪,轻软的布料缠在腿上,她身上又没力气,这一脚没踢实,反倒被李时和拢住脚踝,按得更结实。
总之沈辞柔是没法反抗了,整个人被圈在怀里和书桌之间,逃也没处逃,呜呜咽咽地让他折腾。
事后她羞恼得要命,抬手捂着脸不让李时和看。
李时和也不急,叫了水,耐心地替她擦洗,然后在内殿的榻上又来了一回。
沈辞柔哪儿受过这种折磨,到最后被逼得实在受不了,很丢脸地又哭了,抽泣着“无忧”
“陛下”
“阿兄”
一通乱叫,只求李时和放过她。
控着她的男人却像是没听见,低头时长挨挨蹭蹭地抚过露出的肌肤,极尽温柔缠绵地舔去她眼尾渗出的泪。
当时反正也是迷迷糊糊的,怎么样都不知道了,然而现下清醒,沈辞柔越想越羞,从被子里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在软枕上磕了两下,低低地“呜”
了一声。
床帐里传出动静,候着的宫人立即上前,撩起床帐扣好,让光透进去“娘娘可是醒了?”
“……醒了。”
沈辞柔有点尴尬,勉强把自己从被褥里扒起来,一看面前的剪烛、夜雨,更尴尬了。
这两个宫人才十三四岁,小脸嫩生生的,看着她时脸上有种茫然的严肃。
按理说十三四岁的小娘子,要嫁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沈辞柔今年十八,怎么看都觉得这还是两个没及笄的孩子。
想想面前两个孩子,再想想昨晚的荒唐,沈辞柔面上腾地红了,恨不得一头栽进被子里装死。
“我……我回清宁宫。”
沈辞柔翻身坐起来,“我回去了。”
剪烛和夜雨对视一眼,还是剪烛胆子大些“娘娘,您还没洗漱更衣呢。”
……这倒是,总不能就这么出去。
沈辞柔点点头“那麻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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