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小黑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蹲在殷深翊脚边叫了一声。
殷深翊弯腰抱起它,放在怀里轻轻地抚着。
吸了灵气的小黑猫终于不是小奶猫了,体形长大了一倍,适合抱在怀里撸。
“喵喵——”
小黑猫享受地眯起眼。
“这样就足够了。”
殷深翊对小黑猫道。
小黑猫甩甩尾巴。
伊宸景快地回到阁楼,把蹲在头上的小凤凰捉了下来,放到了沙上,他没有去泡茶,而是上楼回自己的房间,门一关,开启隔离阵法,深深地吸了口气。
衣袍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独有的幽香,缭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皱了皱眉,伊宸景进入浴室,站在梳洗台前,打开水龙头,伸手接住汩汩流下的清水,弯腰低头,把水泼在烫的脸上,连泼了好几下,才把热度消下去。
关掉水龙头,双手拄在台上,丝被水打湿了,滴着水珠,他抬起头,望着镜里的自己。
少年独有的柔和轮廓,秀气精致的五官,光洁白皙的肌肤,为了使自己不显得稚嫩,他极少做多余的面部表情,冷峻的神色,不容他人轻视,然而,一旦他放松下来,嘴角上扬时,如云开见日般,明亮煦暖。
此时此刻,伊宸景压抑不住心里的雀跃,眉目带笑,春意盎然。
他竟然因为男人口中的“同伴”
二字,心驰神往,兴奋得全身颤。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陌生得可怕,连带的,心跳加,热血翻滚,指尖酥麻。
为什么会这样?
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奇怪反应,但有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那就是,从今以后,他将视殷深翊为同伴,休戚与共,生死不渝。
既做出承诺,便无怨无悔。
长吐一口气,他解开法袍,想泡进水里冷静冷静,当衣服脱到一半,不经意地瞥见镜中的模样,一怔。
净白的胸膛上,那道从一出生便存在的小胎记,已经扩至肩膀上。
淡金色的凤凰,展翅翱翔,栩栩如生。
自从和小凤凰定契后,这胎记好像没了禁忌般,疯狂成长。
伊宸景蹙眉,脱掉所有衣物,站在喷淋头下,拧开阀门,水花洒了下来,打湿了他的丝,精神一放松,及腰的丝倏地生长,拖曳至地,和水流一起在洁白的瓷砖地上蜿蜒。
晚霞照在大日山庄里,倦鸟归巢,大榕树上除了趴着假寐的白狐,还有许多落户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好不热闹。
白兔跑到菜园子里,拔了根大萝卜,咬在嘴里蹦蹦跳跳地到水潭边,泼了些水用爪子搓啊搓,搓掉上面的泥。
白鹤见状,过来想啄萝卜,白兔立即护食,把萝卜压在身下,白鹤冲它喊了一声,长喙在水里随便啄了啄,捉住一条肥嫩的鱼,丢到岸上的草丛里。
鱼离了水,在草丛里蹦达,白兔犹豫了下,放开萝卜扑向鱼,一爪子把鱼拍死,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
白鹤慢条斯理地勾过箩卜,尖喙啄了几下,觉得不好吃,长腿一踢,箩卜瞬间落水,一群黑鸭和白鹅聚了过来,白箩卜瞬间被淹没了。
白兔咬着鱼,津津有味地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