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反正你最近一年转给妈的钱,她一毛也没给过我。”
闻霜站在客厅和阳台之间的玻璃门旁,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回头看着沙上的闻冰。
闻冰被她看得愣了一下,她马上说:“我也是这回暑假回来,才知道妈每个月都找你要了我的生活费!”
闻霜缓慢点了两下头,“知道了。”
她推开玻璃门,按照原计划去抽烟。
闻冰跟出来,年少气盛,不吐不快。
“二姐,你听明白没有?爸爸让我自力更生,自己赚钱读完大学。
但是他们又以我要读书为理由,每个月找你多要钱!
你就是冤大头!”
闻霜脑海里浮现张瑞碧那张凄惶的脸。
她其实不怎么意外。
“妈妈跟爸爸生活这么多年早就被他同化了。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配合的,一个唱红脸负责镇压,一个唱白脸负责哄,我们都被他们骗得团团转!
我从来没见过有谁像我们家这样,父母和子女之间还要互相算计防备。”
“二姐,人真的要活得自私一点!
你看看闻雪就知道了,自己过好才是最重要的。
掏心掏肺献祭给父母,落不到好下场!”
闻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说到后面气性上来,一边泪流满脸,一边头顶冒火。
蓄了一截的烟灰自动掉落,烟已经燃到尽头,指间的灼烧感将闻霜拉回神。
她把烟蒂扔进破瓷碗里,轻声说:“我知道。
但……有时候就是狠不下心。”
“我狠得下来。”
闻冰说,“以后我绝对不管他们!”
闻霜回头,认认真真地看了闻冰一眼,她笑了一下,“挺好。”
晚上,闻霜仍旧睡沙,卧室门开着,闻冰躺在床上喊她:“二姐。”
闻霜闭着眼睛,“嗯”
了一声。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西安?”
闻冰的语气不像是心血来潮,倒像是思索绸缪了好久后的计划。
闻霜问:“我去干什么?”
“你还是当化妆师啊。
我帮你在我们学校做宣传,帮你接单。
你自己也可以联系当地的摄影工作室,就跟你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