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在心底咦了一声,然后顺着姑娘的视线望过去,却只瞧见了衣衫微乱却仍俊美的犹如天神一般的顾长玄。
顾长玄见苏白望过来,眉目温柔,勾唇又是一笑,苏白还未觉得如何,那位叫做柳芙的姑娘却娇媚的挡住半边脸,含羞带怯地叫了顾长玄一声:“恩公。”
苏白虽然不太懂,但还是下意识地回到了顾长玄身边,拉住了顾长玄的手,又挡住了那姑娘的视线。
苏白已经主动示好,顾长玄哪有不回应的道理,就动了动手,把苏白带到了自己怀里。
这姿态过于亲密,那原本还含羞带怯的姑娘突然就变得面如菜色。
“救你的不是我。”
顾长玄偏还冷冷清清的开口,“姑娘这一句恩公怕是叫错了。”
那名叫柳芙的姑娘讷讷地站了片刻,羞愤交加,只差没转身跑掉,可抬眼看见顾长玄那张脸时,却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离开。
在今天以前,柳芙还从来没遇到过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人,她素来是一个有主意的姑娘,曾立志非自己喜欢的人不嫁,可家里仓促地给她定了婚约,要她嫁给杨青九那个病秧子,这叫柳芙如何能同意?
于是柳芙打算以死相逼,只等到父亲母亲过来这边的时候,她便纵身从这河上跳下去,虽然自己并不会凫水,但只要父亲来了,必然能救得了自己。
第17章拍打
顾长玄让郁垒把这落水的柳芙姑娘带来,为的也不过是让苏白看一眼,好让苏白彻底安下心来。
如今苏白已经见到了人,这目的便也达到了,顾长玄自然没有再留这姑娘的道理,因而三言两语便给人打发了,重新把苏白揽到了榻间。
苏白就乖巧地依偎在顾长玄怀里,丝毫不觉身后的男人因为软玉温香在怀有多么心猿意马,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望去,有些懊恼地跟顾长玄撒娇:“我刚才忘了问那个姑娘为什么要跳河了。”
顾长玄哭笑不得,“便是你问了,那姑娘也未必说。”
“哦。”
苏白其实就是有些好奇,如今未能得到结果便有些小失落,可顾长玄素来舍不得苏白有一丁点难过,略想了想,就凭空变换出一张薄纸来,交到苏白手里,跟他道:“查离鬼之时,神荼曾帮我调查过这位柳姑娘的夫家——杨城杨青九,你自己看看,或许能明白她跳河的缘由。”
苏白便把那张纸平铺到腿上,仔细认真的瞧看起来,这上面说的东西也不难理解,杨青九的父亲是这杨城里最有权势最声名显赫的乡坤,可偏偏这位杨乡坤的独子,是个从小疾病缠身,连绵病榻的,近来也不知怎了,这杨青九突然病情加重,药石无医,杨乡坤爱子心切,又别无他法,才想出了冲喜的法子来,于是才有了杨青九和柳芙的这场婚事。
“柳姑娘是不想成亲吗?”
苏白歪着头思索,却想不出柳芙跳河的道理来,“即使不想成亲,那也得好好活着啊,为什么就想不开非要去寻死呢?”
这少年偏头认真思考的模样实在是太勾人心弦,顾长玄忍耐不住,就从苏白身后贴了过去,叼了一下苏白的耳朵,解释道:“这柳姑娘未必是真的想死,她想做的,大约是以死相逼。”
“啊?”
苏白耳朵颤了颤,轻呼出声。
“还有哪里不明白?”
顾长玄把下巴垫在苏白的肩膀上,这样问苏白。
“哦!”
苏白却又了然地长叹,而后软软地道:“我其实明白了啊,那个姑娘以为自己跳了河,父母就会心软,就不会逼她嫁给那位杨公子了。”
“嗯~就是耳朵有些痒。”
苏白说完这句话就伸手碾了碾耳朵,刚才被顾长玄碰过的地方,微微的有些痒。
顾长玄却使坏地捉住了苏白的手腕,不让他再继续捻弄,而是侧过头去在那鲜红滴血的耳朵上咬吻,半响后停下来道:“还痒么?”
苏白眨着湿漉漉雾蒙蒙的眼睛如实说道:“更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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