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凉得很,在院中看了一阵烟花,赵云程便抱着赵时桉,嘱咐几人回去了。
炕桌上的酥点还摆着,赵时桉脱掉手衣暖鞋后,就赶忙跑到桌子旁,拿起一块酥点小口小口的吃着。
“今年咱有了几亩旱田,就多种些红豆和绿豆,到时炒成豆沙,做吃食好多都用的上。”
徐言其瞧着赵时桉吃得香,也拿起了一块酥点。
赵云程颔应下:“行,我同村里人买些种子。”
这一夜熬到了卯时,虽然外面的天儿还没见亮,但徐言其实在是熬不住,搂过赵时桉在炕上躺下,先一步睡了过去。
赵文河和赵云涵来得晚了些,熬了一整夜,晨间怎么说也得睡一阵。
自陈贵进门时,赵云程便察觉出他脸上的笑意不似往常,问询之下,才得知是赵云涵有了双身。
赵文河早就得了消息,因而并没有太过讶异,只是笑呵呵的言说赵云涵和徐言其的日子差不了多少。
双身之人不能去坟前,陈贵领着孩子,代赵云涵去祭拜了李桂棠。
从坟前回来,都快要晌午,李元在灶房忙碌着,今儿家里人多,徐言其和赵云涵又下不了灶房,赵云竹便没急着回田家,而是留下帮衬着李元做饭。
今年赵云涵没怎么回村,趁着过年留下来多住了几日,家中人多,她实在打不起精神去应付。
这几日赵云涵身上不舒坦,在家时每顿饭吃不下多少,陈贵瞧她晌午的胃口不错,就想着让她在村里养上一阵,毕竟前段时间赵云涵还大病了一场。
最欢喜的还属赵时桉,白日里他可算是有了玩伴。
高宴清头一次来兆州过年,原本赵云程还打算带他去镇上赶集看看社火,如今家中有两个双身的人,这事只能日后再做打算。
田昭在村里待了几个月,实在有些坐不住,于是和田文商议起开春后一起买墨条的事儿,他们是亲兄弟,有些事还是提前定下的好,以免日后因为银钱的事儿伤了和气。
“咱们兄弟俩一起走,能多带些墨条,所挣下的银钱除去路上的花销,回来之后对半分。”
田昭心中早就有了章程,只不过现在才同田文说出来。
田文知道这事儿上自己占着便宜,他为人木讷,有些生意上的事儿得靠着田昭,哪有不应的道理:“成,就按大哥你说的办。”
赵云涵在玉河村住了十天,期间婆母不是没有说过闲话,只是被陈贵挡了回去。
“娘,家中人多,云涵的身子又不甚安稳,若是被人不小心冲撞了,您可是要失了孙子,孰轻孰重您心中难道没数吗?况且云涵和孩子吃住在村中,每日云程需得费心照顾着,其哥儿都不曾说过什么,我倒是还有些过意不去,想着送些什么过去。”
这一番劝导下来,陈母反而觉得赵云涵住在村里,给赵云程添了不少麻烦,嘱咐陈贵过元夕时送些节礼过去。
王大壮和哑哥儿商量着,开春后也从赵云程手里拿些墨条去别的镇上试卖,王初阳越来越大,若这孩子真有心和赵时桉结亲,他怎么也得多攒些家当,赵时桉是在他和哑哥儿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总不能让他受什么委屈。
“要是将来真能和云程做亲家,我就把初阳的新房盖在他院子的后边儿,那里的宅基还空着,即便在一个村里,若是隔的远了,怕云程他还不依呢,我就只能委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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