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九郎微微一笑,故作深沉道“周贤弟,为人心静身自凉,浴身不如修心养性,只要如贾某这样修习道法,贤弟也可得清净体,无垢身。”
蔺知柔“”
周四郎脸颊微红,揖道“贾兄这番话颇富机趣,愚弟受教。”
其他几个孩子却是信以为真“贾兄修的是什么道法可否教教我等”
“某修的道法就叫做无垢道,修到上层非但不用沐浴体自生香,连蚊蝇见了你都绕道”
贾九郎开始滔滔不绝地胡诌八扯。
众童子啧啧称奇,有人已经跃跃欲试要修这神奇的道法。
张十八郎“噗嗤”
笑出声来“愚不可及。”
其他童子本就看不惯这獠童假清高,眼下听他出言不逊,顿时七嘴八舌地数落起他来
“一天到晚看不惯这个瞧不起那个的”
“这么厉害怎的当不了解头”
“难怪他们说相由心生”
周四郎打圆场“张贤弟不是这个意思,大家别误会了。”
张十八郎挑起下巴,三白眼冲他一瞟“某就是这个意思。”
另一个人高马大的举童道“张十八,你瞧不上咱们,不愿与咱们为伍便罢了,如何还口出恶言”
周四郎也劝道“张贤弟,我等一同上京赴考,既是同乡又是同年,何其有缘理当相互照拂”
张十八郎没等他把话说完,哼了一声道“张某此行是为了举试,不是为了交友,同乡同年考中了才叫同年,在座诸位以为童子科会取几个人一个扬州又会取几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余童子都是一怔,进士科一年只取三十来人,而童子举说到底只是个添头,纯粹用来装点太平盛世,都不算正经取士,全国能取个十来人就算多了,真正能够扬名立万的大约只有前三,剩下那些都是添头中的添头。
而且为了平衡各地录取比例,同一州郡录取两人以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张十八郎还嫌不够,接着又得意道“你们那日没听户曹史说么元旦大朝会上只有各州前三名有幸入殿朝见天子,尔等是没有机会了,一路上交些朋友也算不虚此行罢。”
这下子连周好脾气的周四郎都有些绷不住了,脸红到了脖子根,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张十八郎凭借一己之力替前三名拉了一大波仇恨,骄傲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里出外进的龅牙。
蔺知柔无奈地拿起卷书走出船舱,去甲板上躲清静。
不一会儿,贾九郎也寻了出来“七郎,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蔺知柔只作没听见,兀自埋头读书。
贾九郎伸出根白玉似的手指,将她的书卷往下一拨“去罢去罢。”
蔺知柔屈指,轻轻把那根手指弹开,眼皮也不抬一下“你去找张十八罢。”
贾九郎“啧”
了一声,一脸牙酸的表情“饶了我罢。”
蔺知柔又道“周四郎呢他不是很喜欢找你玩么”
贾九郎抚了抚下巴“那小孩心眼太多,我不爱同他玩。”
谁的心眼有你多蔺知柔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了,终于放下书,撩了他一眼。
贾九郎又拽她袖子“我保你看了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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