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天赋?怎么乍一听像是算命的?
童攸百思不得其解,可时间不等人,眼下的情况不容许他在这里太过浪费。
将前因后果迅速在脑中过一遍,童攸再次睁开眼,看着周围钳制着他的侍卫和宫人。
“松手!”
童攸的声音很冷。
虽然依旧脱不开稚气,但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场也足以让人畏惧。
几个原本抓着他不放的侍卫都因此愣住。
童攸干脆趁此机会,略用巧劲儿,从侍卫手中挣脱,然后,上前一步迈到之前威胁他的那名宫人面前,抬起脚,狠狠一脚踹到他身上。
“舒瑾瑜,你放肆!”
宫人没有防备,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瞪着童攸的眼神也充满了狠戾。
他本是长公主身边低位最高的贴身内侍,童攸当众打他,岂不是当众打了长公主的脸?更何况,在这宫人眼中,童攸不过是一个朝不保夕的愚蠢世子,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拿小爷主子的做派。
原本被童攸气势震住的侍卫们也慌忙回过神来,再次上前,将童攸抓住,强迫他跪在地上。
此刻,长公主的眼神已经冰冷到了极点,压抑在其中的怒意根本无法隐藏。
至于赏花宴中的其他人,也同样满是鄙视,认为童攸简直愚蠢之极。
而童攸却并不在意,反冲着那宫人扬声骂道:“是谁放肆?长公主殿下许了一炷香的时间,眼下香未燃尽,长公主亦未发话,你这狗奴才却污蔑我有欺瞒之罪,是眼里没有主子,还是当这大安没有王法?辱骂贵戚、目空皇室,依律当斩。”
“更何况……”
童攸身体微微晃动,腰间一块玉佩滑落自众人眼前:“我是先皇御封舒远侯府世子,纵然我年纪小,领的也是侯府世子的俸禄,真正的从一品。
平日见了我不跪下见礼已经是我宽容了,眼下又有何资格训斥于我?是打算视先皇荫庇于不顾吗?若真如此,咱们了不得要去圣上面前见分晓了!”
童攸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语气依旧平和,可字句之间的杀伐决断却让人不寒而栗。
并且众目睽睽之下,童攸佩戴先皇御赐的物件,又是有理有据,纵然长公主贵为皇室血脉也要有所顾忌,不会轻易和童攸为难,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小小宫人。
之前那宫人连忙跪倒在地,就连周围几个侍卫也不敢在轻易上前。
长公主见状冷笑一声:“倒是忘了,舒家的爵位是世袭来着。”
“回殿下的话,是世袭,而且是世袭超一品。”
童攸抬头和长公主对视:“舒家世代纯臣,只侍奉皇上。”
童攸这话便是直刺长公主没有资格罚他。
公主在大安朝不过是一品位份,虽然贵为皇室血脉,但跟舒家舒远侯的位置比起来,的确存在位份差异。
更何况,长公主名义上占着长字,实则却并非皇后所生,而是更衣之女。
不过因为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备受宠爱,记在皇后名下。
所以,她和童攸是同级,皆为从一品。
因而,她之前默认侍从惩罚童攸不敬,也没有什么理直气壮,若童攸闹起来,皇帝必定对她降下惩罚。
好一个舒远侯世子。
长公主捏着茶杯的手指有攥紧了些许。
她生平最喜拿位份压人,可今天却被人用位份当众打脸,各种滋味,自然让她怒火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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