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师的傲气,哪怕是在欧阳昭明这样的人物面前,也不用像其他人一样对他警惕,从来都只有欧阳昭明有求于他,没有他有求于这人的时候。
宝意见欧阳昭明笑了起来,听他说道“霍老这话不错,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务要请霍老出手帮忙。”
不过具体是什么事务他就没有说下去,而是让目光在空闻大师跟月重阙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说道,“可不想霍老今日门庭若市,我或许还是改日再来”
“阿弥陀佛。”
空闻大师开口道,“老衲今日来只是为了看霍施主身上的病情可有反复,不会打扰欧阳大人,老衲这便告辞了。”
他一起身,坐在对面的月重阙也站了起来“我所求之事,霍先生也已知晓,在下这便先同空闻大师一起回去了。”
“两位这就要走”
欧阳昭明坐在原位,“怎么像是我一来就把霍老的客人赶走了似的”
可不是吗宝意心道。
他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没有人敢跟他坐在同一张桌上,所以这么说也差不多了。
“好。”
霍老算是接下了这桩生意,对月重阙说,“若有消息,我便派人去灵山寺通知你。”
月重阙要找的这两幅画虽然难找,但是霍老手上却正好有它们的线索,而且他心里思忖着,这便是他收了宝意为弟子之后的第一桩生意,正好可以带着宝意去他们这个行当里走一走。
这样一来,也好让她知道他们这一行到底是要做什么,也让她知道自己继承了什么。
刘嫂子在厨房里,空闻大师跟月重阙主仆二人就由冬雪送了出去。
来到门外,空闻大师还要到城中去行医,就与月重阙分别。
“大师请。”
月重阙与他分别,回到了马车上,他的侍女也坐到了车厢里。
这马车从槐花胡同里出去,将树下所有的位置都留给了宁王府的马车。
等待已久的小厮立刻把马车赶到了自己平常停放的地方,在树下乘起了凉。
两匹马拉着的马车走上了城中的路。
听着外面进来的声音,侍女方才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背上已经满是冷汗。
月重阙闷咳一声,抬手捂住了唇,再也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主上”
听见咳嗽声,侍女立刻醒神,来到他身旁,“主上没事吧”
见月重阙如此,连回答自己的余裕都没有,她连忙在暗格里拿出了药,要喂他吃下去。
然而月重阙抬起了一只手制止了她。
侍女只能拿着药,在旁看着他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青年脸上的颜色虽然不变,可是当放下手帕的时候,那白色的手帕中心却出现了一团血色。
侍女的目光触及到那一团血色,顿时像是被刺到了一般。
她的嘴唇有些颤抖,要去叫外面赶马车的汉子调头去找空闻大师。
可是月重阙却制止了她,将那手帕收了起来,说道“无妨。”
不过是终于见到仇人,心情激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