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知道了女儿的远大志向,竹父是懵着脑子回到家的。
他一到家就坐在凳子上发呆,竹母正在做针线,见状用胳膊肘戳他:“想什么呢?”
竹父呆呆道:“咱们闺女说要把腐坊开到府城去……”
竹母惊喜:“哎呀!
真的呀,这不是好事吗?你发什么呆呀。”
竹父:“啊,这是好事吗?”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府城发展,他自觉家里现在的日子已经是极好的了,以后再给女儿们招两个听话的赘婿,生两个可的外孙,人生就彻底圆满了。
竹母瞪他:“没出息的东西,你早前还说咱们女儿像极了大户人家的贵女呢。
哪有贵女就呆在这小小的清源镇的,咱们的闺女儿有一身才学,必然要去大地方施展。”
竹母把针线放下来,气愤的叉着腰道:“你没出来,我却出来了,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我能摸不清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吗?咱们的闺女儿志向远不在这方寸之地,她愿意去更广阔的地方发展,我们做父母的哪里能阻拦?”
竹母自觉对女儿十分了解,因为自从竹凌回家之后,她一门心思就全扑在了女儿身上,对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铭记在心。
她知道女儿在京城的富贵人家里呆了十年,见过了大世面,必然不会再安心屈居一方。
当然,这些想法还有沁水村私塾的功劳,她在村里的时候,每日都要去听成人启蒙课,夫子会给她们讲许多有趣的常识,因而渐渐知道了这世间广阔的很,她一个妇人光是听夫子说,就觉得神往了,更别说已经见识过的女儿。
竹父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媳妇儿能说出如此让人振聋发聩的话语。
“你何时有了这样如此大的眼界?”
竹父想着想着,就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什么时候想通这些的?怎么都没和我说一声,难不成全家只有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以为只要再清源镇发展就可以了。”
竹母冷哼:“呵呵,你成天就知道摆弄你那些水龙头、淋浴头啥的,哪有空跟我说话,我还不如跟闺女儿聊天呢,就隔壁家的桂花婶,现在我和她都比你熟。”
竹父顿时尴尬了,这些日子他为了展现出自己在家中的价值,的确是一门心思投入了研发,和妻子、女儿们的交流变少了许多。
想到此,他不禁一阵痛心疾首,然后痛定思痛:“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合理分配时间,多多和你聊天,多多关注咱们的女儿!”
这样不行,家里的大事,他怎么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呢。
这也太丢脸了。
对于女儿要去府城发展,竹父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排斥,只是惊讶大于惊喜。
女儿既然有本事去大地方发展,他自然也是支持的。
他这个做父亲的没什么本事,不能替女儿铺路,就更不能拖女儿的后腿。
竹母点头:“对,就是这个理,咱们帮不上女儿,也不能给女儿添乱。
她想去府城就去府城,到时候咱们多挑几个村里的壮小伙子一起保护她,还有那武馆的女师傅,我瞧着教咱们浣纱习武的那个师傅功夫就很好,到时候多找几个,随她一起去。”
“咱俩不去吗?”
竹父拧眉。
他也没去过府城呢。
竹母踩他一脚:“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最近几天喝酒把脑子喝坏掉了。
不得叫女儿前去把路探好了,咱俩再去吗?咱俩第一次就跟着去,肯定是给她添乱的,自己多大本事自己不知道呀!”
竹父立马点头:“对对对,不能给女儿添乱,等她安排好了,咱们再过去,到时候做她坚实的后盾。”
竹凌在门后听完了父母“温馨”
的谈话,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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