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看见志谦坐在沙发上,正看碟片,房间里橘色的灯开着。
“怎么才回来?”
志谦看着我温和地问,似乎他一直在家,根本未曾与另一个女人约会过。
我反倒愣住了,一肚子话全哽在喉头,倒不出来。
这招是不是叫先发制人?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何应对。
我突然想到玺彤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人在情绪激动或者神志不清的时候,不要开口说话,一说准错。
也不适宜做任何决定,否则铁定后悔。
我决定听好友一句良言。
我没吭声,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怕我会忍不住扑上去打他,或者跪在地上求他不要离开我,更甚至控制不住与他玉石俱焚。
我木着脸,垂着眼帘走进卧室。
我没有洗漱,甚至没有脱衣服,直接倒上床,用被子蒙了面。
志谦走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蒙着被子摇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想揭开被子,摸摸我的额头。
可是我死死拽着被子不让他得逞。
“是不是医院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他继续问我。
他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做贼心虚?
我还是不作声。
终于志谦失去耐心,走出卧室,继续看他的碟。
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我才将那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吐出来。
但是,眼泪也随即流下来。
黑暗里,我闭着眼睛,可是那些画面却清晰得如同放大的电影画面,一幕一幕反复出现在我的面前。
志谦的脸,那个女人的脸,都在看着我笑。
我完全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
这不是梦,不是幻觉,也不是我的想像。
我听见自己心里冷冷哼出一声笑:“陈志谦,原来我们都一样!”
原来我们都一样,都有一颗抵挡不住诱惑的心。
我们的心都是血肉所造,极端简陋,在那强大的诱惑面前,它怎么可能像万里长城一般坚固?
况且长城也有崩塌的时刻。
我悲哀地想。
良久良久,我躺在床上,死去了一般,全身没有任何知觉。
可是我的大脑却分外活跃,各种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念头充斥其间。
这些念头纷乱无头绪,像一个个连续不断的残碎的梦的片断。
有那么一会儿,我甚至以为自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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