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石子将它打晕了,再追起来就容易多了。”
这时杨氏走进房间,对兄妹二人道:“黑灯瞎火的,咋还不去睡哩?看明儿起不来。”
菊花对杨氏道:“娘,刚吃完饭就睡,肚子难受哩!
咱家也找人做一个火桶。
冬天里吃完了饭,一家人围在火桶里烤火、闲话,晚一些再睡,好不?”
杨氏走到床边,也坐了下来,一边问道:“啥样的火桶?还没到冬天哩,你就操心了。”
菊花轻声道:“我怕冷的很。
往年总觉得冬天好难捱,所以今年咱要早做准备嘛!
那火桶简单的很,就是一圈木板箍起来,下面也不要底,中间有一层隔板,火盆放在隔板下面,人呢,围坐在火桶外面的凳子上,把脚放进火桶的隔板上,再在身上盖块小棉被,这样不很暖和?”
青木一听,立即明白了,他说道:“这个简单的很,也不费啥木料。
我早些去找李木匠做,到冬天就有的用了。”
杨氏叹口气道:“等家里好一些,就弹一床新棉被给你!”
何止棉被啊,丫头连棉衣也没有,每年都是糊弄过来的,难怪她说冷!
她正要叫儿子去睡觉,青木忽然开口问道:“娘,上午你到清北村找媒婆了?”
杨氏一愣,回答道:“嗯,我已经托王媒婆到刘家塘说媒了。
你有啥事?”
她狐疑地想,该不会是儿子自己跟哪家闺女好上了吧?
黑暗中,青木静了一会才答道:“我就想,咱家现在也没钱,不如等两年再说亲。
那时我好歹也识了几个字,家里日子也定会好过一些,说亲也容易。
这样不好么?为啥非要搞得眼下连棉衣也穿不上、棉被也没得盖!”
杨氏见平时不言语的儿子今儿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十分意外。
再想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反正儿子年纪也不大,急啥哩?没得为了这亲事,一家人节省,让闺女跟着吃苦!
她为难地说道:“你早也没跟娘说。
我都请了王媒婆了。
咋办哩?”
停了一下,不等青木回答,她又说道:“我原先也没想眼下就给你说亲的,不过是听你外婆说刘富贵家的闺女好,我怕被旁人抢了先。
这年头娶媳妇也不是十分难,要想娶个贤惠媳妇就不容易了。
媳妇贤惠往后的日子也好过;媳妇要是个倒三不着两的,那往后可有的受气。
你就说咱村的花婆子,从来就是‘正事不做,邪事有余’,谁家的是非都少不了她。
这也就不说她了,不过是嘴碎一点,忍忍也就过了;她身子还重的很,有名的好吃懒做!
要说她婆婆真是个好人,生生给她气死了。
李老大也拿她没主意,反正如今年纪也大了,由着她折腾,不然还能指望她改?两儿子都二十多了,家里一穷二白,啥也没有。
她也不着急,还整天串门闲磕牙!”
菊花不禁问道:“娘,那刘富贵家的闺女真的那么好?你见过?”
杨氏笑道:“我一年能回几次娘家?她小时候我倒见的多些,大了反倒没见过几次――八成是当家主事了,也忙了。
不过你外婆是瞧着她长大的,总错不了。
要不那么些人都上门求亲哩!”
菊花细声细气地说道:“我哥哥也很好哩!
要是她有眼光,就应该应了这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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