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一个箭步就冲到前头。
萧辞亲眼目睹他买了一根红得耀眼的糖葫芦,满脸笑意地朝他跑来。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几乎所有朝他跑过来的人,不是凶神恶煞就是怒气冲天。
而每一次自己都会被来的人打得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这么多年来,在自己的记忆里,只有那个在牢里给他送吃食的姐姐是笑着跑来的,可到最后自己却眼睁睁地看着唯一那个对着自己笑的人,倒在自己面前。
慢慢的,也渐渐变得麻木不堪,只要看到有人提起步子朝他飞奔来,他便本能地握紧挂在腰封上的玄烛剑,眼神阴冷地试探着和自己越来越近的人。
可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人,笑眼盈盈地朝自己奔来,手上拿着一串鲜艳的糖葫芦,满载喜悦。
萧辞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饶是心口的锁情丹发作,让他的心止不住的绞痛,但他还是不忍错过面前之人的一举一动。
腰处的玄烛剑没有被紧紧握住,只是虚虚靠着萧辞的衣角。
“之前那根糖葫芦掉了一颗,这一串可不能再打掉了!”
说完,凌泽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他,萧辞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
甜味在口中泛滥,还是之前那熟悉的口味,甚至还要甜上许多。
两人之间的冷意终于消散了不少,凌泽讷讷半晌,主动开口道:“刚刚在山门前,你为什么会突然失控把我递给你的糖葫芦打掉?”
萧辞顿时停下咬糖葫芦的动作,一颗圆滚滚的糖葫芦完完全全包在他的嘴里,像一只在嘴里藏满粮食的花栗鼠。
萧辞在心里发愁,为什么?难道我要说看到你和言绪成亲,自己很不爽?还是说明明没那个意思,却还要说我可爱,来随便撩泼我?思忖片刻,萧辞终于决定了自己的理由,“手痒。”
……
四下顿时一片寂静,凌泽心里一顿嘀咕,手痒?手痒竟然选择打掉自己喜欢的糖葫芦,而不是抽出剑来把我削成寸头?难道自己在小师弟心里的位置已经这么高了吗?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果然没白费,之前还骂他小白眼狼,是我狭隘了。
凌泽越想越开心,直到自己脸上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他又忍不住薅了一把萧辞的脑袋,“好师弟,我就知道师哥没有白疼你。”
萧辞轻车熟路地将自己快被薅炸毛的头发抚平,有些诧异地望着凌泽。
不是,他……还真信了?
凌泽大步往前走,突然感觉身旁的人没有跟上来,他一转头,就瞧见萧辞还怔怔地望着自己。
“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跟上。”
就在此时,夕阳的余晖洒下,暖暖的阳光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二人相偎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萧辞和凌泽终于买到了莲花种子,凌泽将他和师弟之间的误会解除后,一路上的他就像是只精力充沛的猴,不停用买莲花种子结果买成怪味豆这件事来“嘲讽”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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