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严:“……”
事实是,塔姆人的哼哼声粗犷又难听还刺耳,一如其表,哪里能和许景严的声音比?顾北这是赤裸裸的迁怒。
但提到那件事,许景严就拿顾北没办法,无奈说:“过去了。”
窗外倾盆大雨,走廊上的气息又闷又潮。
顾北偏了偏头,伸腿在台阶轻踢:“你当初和我说,绑架我的塔姆人都死了,是真的吗?”
那时候顾北还小,前后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具冲击性,记得不全。
他只记得他上一秒还在家里,有形形色色的人穿着黑色衣服过来看望他,让他节哀,表情里充满了同情和难过。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其中某一个长相有一点点奇怪的男人拐走,再清醒时,面前就全是原始形态的塔姆人。
那是真的丑。
真实接触过的顾北表示,比教科书上的要更丑,更恐怖,且身上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
塔姆人和联邦人不同,他们是由塔姆星深处统一繁殖的。
没有幼童时期,被繁殖出来时有多大,就是多大。
且原始塔姆人是无骨生物,这些种种,导致它们对联邦人柔软稚嫩的幼童十分好奇。
尤为喜欢在他们身上拉拉扯扯,听到这些小孩细小骨骼的断裂声,和痛苦的尖叫声,塔姆人就会咯吱咯吱地笑起来。
各种挣扎又让人不愿去回想的记忆之后,顾北只朦朦胧胧记得那些折磨他的塔姆人突然全死光了,满地它们的绿血。
有人将他从乱七八糟的冰冷囚具中抱出来,那个人的胸膛非常温暖。
再睁眼,就是医院的天花板和冷面的许景严。
顾北当时又疼又怕,是许景严一直让他咬牙撑住,然后告诉他,伤害他的塔姆人都已经死光了,不可能再碰到他哪怕一根手指,顾北才慢慢从那阴影中走出来。
之后数年,顾北致力于恢复身体,那段昏暗的被囚记忆被他放在了心底深处,不提,不想。
这么多年下来,他难得再次询问许景严这个问题。
许景严愣了愣,静默了两秒,然后说:“是。”
“好吧。”
顾北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拍了拍,“那没事了。”
顿了顿后,他呼了口气,站起身来。
虽然想起塔姆人,背后的伤口就会忍不住泛疼,黑暗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得厉害。
但顾北想,他总能克服的。
爸爸离开他的时候,曾经和他说过。
人生中所有的困难都会逐渐被时间的长流吞没,所以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学会坚定地朝前迈步。
就算再难,也绝不能轻易放弃。
“爸爸希望,也相信小北一定能明白这个道理。”
当时的顾爸爸蹲在小顾北面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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