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旁,救护车、消防车早已准备就绪。
巨大的航空轮胎猛烈地摩擦大地,迸溅出刺目的炽白火花。
仿若与死神在激烈角逐,这架庞大的飞机在跑道上迅滑行,如果仔细看,就能现,它的机头始终在左右摇摆晃动。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救护车、消防车全前进,跟在这架飞机之后。
塔台里的人也都下了楼,乘车往跑道而来。
然而谁都不知道,这一刻,当全世界所有人都手心冒汗,忐忑地奔赴向这个危险的战场时,那个身处战场所中心的青年,他坐在疯狂震颤的驾驶座上,左手握着方向舵,右手握着操纵杆,目光平视前方,神情镇定从容。
整个飞机都在晃动,整个驾驶舱也在晃动,但他稳稳坐着,死死拉住了方向舵,与任何一次正常降落一样,冷静地反向推着油门。
终于,前轮轮胎在长时间的摩擦之中,还是爆了。
整个飞机瞬间失去了控制,向右侧疯狂转弯。
但伏城微微蹙了蹙眉,面不改色,接着,以力挽狂澜之势,拉住了整个飞机的方向。
“嗡――”
这架庞然大物最终滑到跑道右侧的草坪上,在一番猛烈的上下颠簸中,停下了。
消防车立刻开始对冒火的起落架喷洒灭火泡沫。
救护车也跟了上来。
伏城坐在驾驶座上,他没有解开安全带,而是有条不紊地按照规章程序,一个个地关闭飞机的各个部件开关。
最后,关闭油门。
解开安全带,打开驾驶舱的舱门,离开飞机。
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洛杉矶初夏耀眼的阳光,令伏城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
他恍惚间看见一个人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卓桓拉住他,上下看了看:“有受伤么。”
伏城动了动手脚,捋起袖子:“最后降落的时候撞到了一点。”
只见细瘦的手腕上,是一大片摩擦而产生的血痕。
顺着这擦破的血皮往上,沿着手肘,是一片刺目的青紫。
骤然猛烈的撞击,使淤血堆积在表皮下。
伤得不重,可被白皙的皮肤映衬,忽然便有种触目惊心的意味。
一种难以言喻、不知为何的感觉,卓桓抬眸扫了眼前神色淡定的青年一眼,忍不住说:“你他妈能给点特别的反应么。”
伏城愣住:“……?”
他不大明白,这需要什么特殊反应。
下飞机前,他压根没现自己受了伤。
直到卓桓说了,他才察觉到手臂上的刺痛。
这个伤是真的不重,和他以前服役时的一些训练比起来,好像挠痒痒。
卓桓懒得再骂这个人,他把伏城拉到救护车前,对医生说:“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处理伤口只花了五分钟。
麦飞的所有人都围在报废的起落架前,再次进行数据采集研究。
伏城晃了晃被纱布裹着的手臂,他抬步走到卓桓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卓桓看了他一眼,对约翰尼说:“他受了伤,找人送他回酒店休息。”
约翰尼:“真的不需要再做严密的检查了?我们之前那位试飞员就撞到了头,还有轻微脑震荡。”
伏城摇摇头:“没事,我知道自己撞到哪儿。”
约翰尼立刻安排人,送伏城回酒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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