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水对她仍然保持清醒的头脑十分赞赏,说:“我也这么想。”
她居然真的毫不怀疑贺一水话中真假。
钱林林走出来,站在坑边,说:“小贺总。”
贺一水其实早就知道她跟过来了,这时候也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钱林林在坑边蹲下来——坑里躺两个人已经勉强,她不可能下去了。
她说:“我过来陪你们说说话。”
乔小橙不理她,贺一水说:“也好。”
山风徐来,透骨地凉。
钱林林拢紧身上的防寒服,说:“我觉得赵清雨的话并不一定完全可信。
他目光躲闪,分明有所隐瞒。”
贺一水毫不意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有不愿意说的事,并不奇怪。”
钱林林瞪大眼睛:“您知道?”
贺一水说:“他付两百万,我帮他解决问题。
他是客户,当然要宽容一点。”
钱林林说:“可是他隐瞒的事肯定会增加我们的危险性。”
贺一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所以他选择了这个圈子里最贵的十二个人之一的我啊。”
钱林林无话可说了。
乔小橙缓缓说:“他到底隐瞒了什么呢?”
贺一水说:“人要面对真实的自己是很难的。
他到这种关头都不肯说真话,那肯定是难以启齿的事了。
最开始,我在想,会不会那小孩根本就是他撞死的。
可是当我看到第二辆车的时候,显然这个想法就不成立了。”
乔小橙心中一寒,说:“那还有什么是值得他隐瞒的?”
贺一水眨了眨眼睛,说:“第二种可能,反而对我们有利。”
他不肯再说下去了。
钱林林和乔小橙也没再问。
再问下去,未免太可怕了。
第二天,赵清雨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火堆还燃着,身边空无一人。
他惨叫一声,身后陈饮白忙捂住耳朵:“大早上的,鬼叫什么?”
赵清雨一回头,看见他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问:“小贺总他们人呢?”
陈饮白重新把面包和水递给他:“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赵清雨这时候倒是真饿了。
时间夹角里时间过得非常快,但是身体的消耗却丝毫没有减缓。
这时候乔小橙也不在,看不见她那张蜂窝一样的脸,赵清雨慢慢地总算把面包吃下了肚。
公路上还停着两辆货车,陈饮白在车上又找到了一份面包和水。
显然这是雇主今天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