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看到了这篇针针见血的小短文,却不敢大张旗鼓地找报社麻烦。
因为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自己大喇喇地找上门找茬,这不是变相地替上司承认就是像文中所写那样嘛。
只能吩咐底下的人把这件事尽快压下去,不要呈到光头面前,不然以光头的气性,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受苦受累受气的还得是他们。
老戴出动了一帮军统精英试图找出那个叫“钟爱”
的人,好大的胆子连四大家族都敢招惹,是个狠人,必须会会他。
还真让他找出几个叫钟爱的,可惜都不符合条件。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因为是父母的老来子取名叫钟爱。
但这老头大字不识一个,几十年来整日走街串巷收夜香为生,街坊邻里都说这老头连自己的名都不认得。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是个天生的哑巴,出身农家,没上过一天学,出嫁后整日围着丈夫孩子在灶头打转,连县城都没有去过几次,性子唯唯诺诺的,说她能写出那样字字珠玑的文字谁信谁是傻子。
一个才五岁多的小屁孩,整日光着身子和一群小孩摸鱼捉虾,上树摸鸟蛋,想想也不可能是他。
一个下属吐吐舌头吐槽:“这个钟爱不会是个笔名吧?那还怎么找?找到又怎样,人家说是杜撰的,不要当真,你能把人家怎么着?文人的笔杆子厉害着呢,轻易不能得罪。”
光头终究是得知了这件事,看着桌上那张薄薄的报纸。
他脸色由白转青,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满腔怒火无处喷射,气得那双颊微微地颤抖,气得差点呕血。
他自持自己是为了大局为重,才有那番布局。
他也知道四大家族拿了抗战物资做己用,但是他也有份,所以他对于四大家族的做法是默认的态度,没想到这个钟爱竟然当众撕下了这层遮羞布。
自己的家族做为自己的后盾,背后吃点东西也无可厚非,远不到那个钟爱说的完全是为个人谋利不顾家国的地步。
光头怒不可遏,有火没地,深度怀疑是自己的死对头搞出来攻击他的把戏,下令加大力度围剿死对头。
冲庆
一处简陋的宅子,一个摇曳着昏昏暗暗的灯光的房间里,一张堆满书籍却不显杂乱的书案上,案上一杯升腾着袅袅白烟的清茶正在等待它的主人品尝,书案后一张宽大的靠背椅上坐着一位长相儒雅温和的男子。
他修长的手指轻捏着那一卷书迟迟不肯放下,清亮睿智的眸子舍不得从纸上移开半毫,不时拿笔写下沉思所感。
半晌,一道低沉不失柔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伍先生,这是津市同志来的电报,并拖来冲庆的同志捎带了一份报纸。”
来人轻轻地把报纸放在书案上,又把凉却的茶重新换上热茶,方轻轻地转身关门出去了。
伍先生对于四大家族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权力,最大限度地利用它产生“权力经济效益”
,明确的官僚资本做派也是深恶痛绝。
这也是他当初不肯加入光头的原因,彼此的心志有异,要走的路自然也不一样。
现在的花国真是风雨飘摇,外有强敌内有贪腐官僚,百姓受苦受难。
未来不知如何,但红党人不问前程几许,只管风雨兼程拼出一条路照亮未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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