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这么想,就到镜子里倒影的右手那枚袖口在浴室的灯里映着一圈光。
祁返这类明着骚的渣男,佩戴的袖扣款式也和一般的不一样,不仅是简单地反扣,还有一枚固定用的扣子。
左手伤在掌心,合拢的时候有明显的痛感,要做这么细致的动作无疑是折磨。
盛枝郁长舒了一口气,正在努力消化着怒火时,浴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盛枝郁。”
他一瞬警惕起来“干什么”
“衣服脱了没”
不明因由的一句话,莫名地就让盛枝郁有种危险的感觉他垂眼扫了一圈洗漱台,然后抓住了牙刷“没有,干什么”
“那我进来了。”
话音刚落,祁返便推门而入。
盛枝郁沉瞳凝着他的身影,直到这人靠近时抬手挡住“祁返。”
祁返很轻地笑了一下“嗯”
“你进来做什么”
“投桃报李”
盛枝郁正想问这人是不是脑子出了点毛病,祁返便捉住了他的袖子,轻轻将他的袖口解开取了下来。
“这东西取比戴上去的时候麻烦,你手受伤了,估计要折腾一阵。”
盛枝郁顿了片刻,视线转到镜中。
祁返将凉凉的东西托在手心里,轻轻握了一下“这枚袖扣倒是引发了不小的蝴蝶效应。”
“你还挺乐在其中”
盛枝郁冷哼一声,“什么恶趣味。”
“怎么就是恶趣味了。”
祁返说,“那天晚上你不是说喜欢的么”
盛枝郁一顿。
其实发烧休息那晚,盛枝郁在断断续续的梦里捡起了大半记忆。
大多都是他酒后无理取闹,缠着祁返给他添麻烦。
也有一部分是生理感受。
但和袖扣相关的,没有。
盛枝郁冷静下来,转脸时神色更冷“祁返,睁眼说瞎话是渣男的必修课么”
祁返从这句反问中品味到什么,往前逼近了一步,掌心覆盖在洗手池上“虽然我已经不指望你找回那天晚上的记忆,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没想起,就扭曲现实吧”
“你可是口口声声说,因为这枚袖扣好,所以才不准我把衬衣脱下来的。”
盛枝郁“”
如果是指衬衣的话。
他想起来了。
但,和祁返的理解不太一样。
那天晚上祁返把他从浴缸里捞出去的时候,盛枝郁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但是因为是初次的缘故,他到底还是没办法顺利地和陌生人坦诚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