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挑眉,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后,便没有再过分拆台,只是替奥古斯特答应了领衔主教的邀请,然后抬手摇了摇奥古斯特手边金色的小铃铛,让老管家进来明确表达了送客之意,连口茶水都吝啬。
出门后,领衔主教的腿都是软的,走在城堡长廊的地毯上,就像踩在了棉花上。
直至上了马车,他才稍稍缓了过来。
领衔主教对老管家说:“你是故意的,对吧?”
要不然以前看公爵看的很紧的老管家,怎么可能今天会突然那么好心的安排他和公爵“独处”
。
老管家这次连面上的恭敬都懒得维持了,给了领衔主教一个看傻子的鄙视眼神,他当然是故意的,这还用问?老管家再为小主人抱不平,也不得不承认他只是个管家,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所以,哪怕他很不愿意这么做,但他也不得不暂时依赖于拉斐尔的力量。
傻鹿斑比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杀出,朝着领衔主教就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吓的领衔主教再不敢废话,关上车门,跑了。
唯有傻鹿不明所以,还追了马车一段路,直至到了城堡的吊桥门口才停下,又重新颠颠的跑回了老管家身边,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里有着明明白白的不解,客人怎么走了?他还没和它玩呢。
外表是鹿,但内心更类似于一只雪橇三傻的斑比,其实是个人来疯,不管是谁它都喜欢追一追,就像在鹿园被人追,它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游戏。
但至今愿意停下来和傻鹿玩的,只有奥古斯特这么一个奇葩。
老管家误会了傻鹿的意思,开心的摸了摸它的头:“干得漂亮。”
他决定晚上给公爵阁下的爱宠加餐,至于什么公爵养个肉鹿会被笑话已经完全不在老管家的考虑范围内了,谁家宠物能有傻鹿这么忠心?!
城堡内,奥古斯特站在窗边,看着领衔主教被傻鹿吓走,笑的前仰后合。
拉斐尔则对奥古斯特道:“教会一分钱都不出,苦在哪里?”
拉斐尔来处理城市排水系统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传言,正琢磨着该怎么帮奥古斯特在领地上清除毒瘤呢,领衔主教就自己送上了门。
“一分钱不出?!”
虽然说奥古斯特提供劳动力,但建设教堂肯定还是要花钱的,大笔的钱。
一般来说,这笔钱就需要教会的教士自己来出了。
以领衔主教那个贪财又吝啬的样子,他肯定不会自己出。
“他的理由还很充分,被国王抢走了钱。”
如今正在理直气壮的盘剥,准备中饱私囊,“这次重建,他联系了不少城中的富商慷慨解囊。”
教区与教区之间一直存在竞争,愿意掏钱的虔诚信徒,就是他们主要竞争的资源之一。
布里斯托尔作为一个港口城市,出海赚了钱的富商or海盗可不少。
“主教不管管吗?”
奥古斯特记得布里斯托尔的主教是个性格挺好的人。
“性格太好了也不见得好。”
拉斐尔对布里斯托尔的教区主教也有了解,那是个过分理想化但本心至少是好的年轻人,可惜根本压制不住满脑子阴谋诡计的领衔主教,还被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找麻烦找的自身难保,他如今不在布里斯托尔,就是回去交待问题去了,能不能安全回来还在两说之间。
教会里有贪污腐败的人,也有好人。
但就像是这个糟糕的社会一样,好人总是要被坏人为难。
所以说啊,拉斐尔敲打着书籍的硬壳封面,这个糟糕的世界还是毁灭算了。
一阵温热柔软的熟悉触感打断了拉斐尔的沉思,他抬头,正看见奥古斯特朝他扑来。
头一拱一拱的,那么会撒娇,还死不承认。
“怎么了?”
拉斐尔无奈。
奥古斯特不敢说他刚刚有点害怕拉斐尔突然变得阴鸷的眼神,只能说:“还好有你,要不然我一定会被坑死的。”
奥古斯特觉得他一会儿很有必要去彻查一下,他以前傻的时候到底被坑了多少钱。
拉斐尔笑了,低头亲了亲奥古斯特的额头,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柔,他说:“心怀感激的话……就给我多去背几个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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