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室温、熏香,样样都是恰恰合宜,女人着素月色肚兜,披散了黑丝一般的长发,用香胰子和丝瓜络为他擦洗。
女人有着一双摸骨算命的双手,手指长,手掌和骨节坚硬有劲力。
这样一双手,力透骨髓,擦洗、按摩、推拿,都极为舒适。
只是这女人跟了他之后,他便再不许她为他人摸骨,只许看相。
一直到洗浴完,女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冯时喜欢这样安静的女人,过去伺候他的女人,总是试图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
祸从口出,这是身为吴王亲随的他极为忌惮的。
张翠娥在冯时面前换了干净的衣裙,拿了掺有冰片和薄荷的香粉给冯时全身上下均匀敷上,私‐‐处和皮ròu褶皱里敷涂更多。
这种香粉吸湿除味,清慡宜人,甚得冯时心意。
&ldo;午膳已经为公公备好了,炖煮了两个时辰的山参公鸡。
公公辛劳了一日两夜,当补补气血。
&rdo;冯时眯起眼睛,抚上她以兰膏抿过的头发,又以指尖捻了捻,道:&ldo;怎么就是这么个贴心人儿呢,咱家自从收了你,当真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在家里好好儿疼你。
&rdo;张翠娥慌忙跪倒,额头触到按在地面的双手,道:&ldo;公公切莫说这样的话,吴王和公公,都是办大事的人。
&rdo;冯时莫测地笑了笑,道:&ldo;起来。
&rdo;张翠娥搀着一身干慡的冯时去往厅中用膳。
冯时吃到七分饱时,细致地呡着鸡汤,忽而问道:&ldo;我临走之前,吩咐你去找的苦力,是不是已经找回来了?&rdo;张翠娥微怔,未料冯时宫中事务冗杂,还把这种事情都惦记在心里,当下不敢隐瞒,如实答道:&ldo;禀公公,是。
&rdo;冯时道:&ldo;我今日洗得久,水却不见温凉,显见有人在不停添加热水。
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打算报与我听?&rdo;张翠娥离座跪地,道:&ldo;奴家本想将此人调‐‐教好了再带给公公看,没想到公公明察秋毫,这么早就发现了。
&rdo;她未敢起身,语调平平地喊:&ldo;李柔风,进来见过冯公公。
&rdo;冯时坐在桌边,嘴角微勾地冷笑。
李柔风本在耳房待着,竖着一双耳朵听着隔壁厅中的响动。
闻见张翠娥叫他,心中生出忐忑,扶着墙壁小心翼翼进了厅门。
张翠娥道:&ldo;禀公公,他叫李柔风,是个官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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