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终于崩溃大哭起来,连忙从墙角爬起身扑进乔月儿的怀里。
那种扭曲的恐惧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击溃。
这是乔月儿最喜欢用的招数——用来威逼不愿亲近母亲的乔木。
没办法,疯子也有正常的时候。
每当她恢复正常时就想给乔木一些安慰,想要享受一点母子之间的温情。
她道歉,诱哄,把姿态低到泥里。
可面对那个时候的温声软语,乔木却只会尖叫哭泣,不愿意靠近乔月儿一点。
他宁愿自己睡在地板上,都不愿意去乔月儿的枕边休息。
乔月儿受不了了,把他强硬抱在怀里。
乔木就像要被杀掉的兽类一样,用它的牙,它的爪拼命去扞卫自己的生命。
幼兽意图破网而出,却被猎人狠狠禁锢着砰的一声甩向了桌角。
霎时间,鲜血直流。
乔木一瞬间失了声。
乔月儿呆愣愣看着已经软倒下来的人,半晌后才惊叫着猛然惊醒,抱着因为重创而无力挣扎地乔木跑下楼去。
那次的伤实在太重了,连警察都惊动了。
乔木在icu躺了几天才脱离生命危险。
自那之后,乔月儿便不再强行拉近他们之间的母子距离。
开始讲鬼故事,她嗓音好听,阴白着一张脸,讲得绘声绘色。
直到乔木受不了,只能无可选择地跑到她身边来求得安慰。
寒意深入骨髓,噩梦永不消退。
眼泪落下,十数年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