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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命运的约定（第1页）

沉船之内。

布鲁西父子的战斗还在继续。

高强度的战斗让二人的体力急速下降，不绝于耳的清脆金铁交鸣声依旧有节奏地不断回响着，但每一剑上的力道却越来越不足。

海水钻破了不堪重负的船体木板，从缝隙中漏出来，船舱内的木板地面上，渐渐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浑浊海水。

一次次沉重的脚步踏在地板上，都跃溅起一朵水花，飞跃的水珠被交锋的两把西洋细剑所触碰，化作水雾消散。

“叮——”

终于，随着一阵清脆的鸣声，布鲁西手上老旧的细剑被挑飞出去。

不等布鲁斯乘胜追击，却见布鲁西已经抢先一步擒制住自己的手腕，重拳落在手腕上，手中细剑脱手而出。

布鲁斯面上闪过一丝不甘，亦是一拳轰出，击打在布鲁西的肚子上。

这时候，他已经疲软无力的拳头却无法造成什么大的损伤，只是让同样状态不佳的布鲁西退后几步，又一次调整好了势态。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承认！

你已经老了！

人类也已经老了！”

布鲁斯扯着嗓子，歇斯底里道：“跟着我，追随海族的步伐吧！

这才是未来的趋势所在，继续做一个人类，只会在未来受到无情的屠杀！”

布鲁西仿佛没有听见这席话般，沉默着冲上前去，一拳挥出，击打在布鲁斯胸口上，使得对方一阵胸闷气短，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子，就算我老了，收拾你个叛逆期的混账，可还绰绰有余！”

布鲁西强行打起精神，一步步走上前去，“我不管你是谁，人类的叛徒还是海族的将军，我只知道，你是我犯了错还死倔的儿子，这时候，我这个做爹的就应该把你的腿打断，然后把你带回去。”

“就算我能让妈妈复活吗？”

好不容易把气喘匀的布鲁斯垂下面孔，企图让布鲁西无法看到自己的神情。

可惜，年已中年的布鲁西现在已经比布鲁斯矮了一个头，布鲁斯面上的复杂情绪，他看得一清二楚。

“海皇大人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帮他取得胜利，他就会赐予我向‘海之眼’许愿的机会，皆是，就能让妈妈复活了！

然后他会给我一个闲职，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去管了，什么人类的存亡，什么海族的大业，都去见鬼去吧！

我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了！”

布鲁西一手揪起布鲁斯的领口，对着眼前已经高出自己一个头，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涨红着脸流泪的模样，不由得面色缓和下去：“傻孩子，你真认为那什么海皇说的话能算数？就算可以，我们还能回得去吗？最疼你的汤姆叔叔也会因此丧命，集市上从明国来的算命瞎子恐怕会再次因为不愿意下跪被卸去另一块膝盖骨，还回得去吗？！”

布鲁斯沉默片刻，一把排开布鲁西的手，嘶吼道：“你懂什么？你个糟老头子懂什么？！”

此时，渗入船舱的海水已经覆盖了二人的小腿。

“咯吱——“突兀的声音响起，布鲁斯向上一看，竟然是一块残破透光的天花板不堪重负，即将下坠！

“小心！”

危急之际，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布鲁西，推开了这个碍眼的老头子。

这傻小子，我是不死之身，又怎么会怕这点事情！

布鲁西被推开，失去了平衡，只能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砸塌了下来，压住了那个死倔的混小子。

“布鲁斯——！”

布鲁西声嘶力竭地吼出了声。

“咯吱——”

又是一阵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