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杰诺,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看到你平安无事我现在终于彻底放下心了,但同时也很生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知道。”
“哦?那你应该能给我一个不带谎言的理由吧。
为什么那时候要故意装作被希尼卡的假动作骗到的样子?”
“我本以为我已经表现得足够自然了,结果还是瞒不过师父啊。”
“确实你做得相当自然,如果不是像我这样见多识广的剑术老手是看不出来的,这点可以夸奖你。
但是你要知道,在那么正式的剑术对决中又在那么关键的时刻手下留情,那种行为对亚尔尼德流其实是一种侮辱,你没有考虑过吗?不仅是我,希尼卡的父亲安帕德侯爵当时对你的行为也非常生气。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
似乎对于亚尔尼德家而言,比起语言上的直接诋毁,对希尼卡手下留情这件事的侮辱性要更大。
我承受着贝利乌斯师父的质问,缓缓地闭上眼睛。
“因为我害怕要是就那么赢了会毁掉希尼卡的人生。”
“哦?此言何意?”
“希尼卡她承受了太多人的期待,要是输给了像我这种默默无名的防御流剑士,而且还是名声不太好的罗贝里安家,对她本人和家族肯定会带来十分消极的影响。
相反,罗贝里安家在剑术上输给亚尔尼德家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在那个时候我已经表现得足够活跃了,我自己都想不到面对第一次交手的亚尔尼德流能够坚持得那么久,就算最后输了也至少能获得一个虽败犹荣的名声,在那个时候认输所带来的消极影响将会降到最低。
我本来是这么认为的……”
可没想到希尼卡没有听到我喊的投降,最终砍了下来。
我所预想的最好的结局全都泡了汤,变成了最糟糕的结果。
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我而言。
“你这个笨蛋徒弟,光顾虑别人的人生,但你自己的人生呢?我很清楚你在罗贝里安家的立场很艰难,如果能早日确保一条后路离开罗贝里安家不是你最需要考虑的事吗?”
贝利乌斯师父应该并不完全清楚我在罗贝里安家至今为止遇到过什么事,但他却能敏锐地感觉到我和罗贝里安家的作风格格不入。
“我并没有着急想要确保后路,现在入学才不到一年而已,以后也有的是机会。
而且剑术大会应该还有第二届吧,在希尼卡已经确保了入团资格后明年她就不会参加了,到时候我再想办法获得优胜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