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会怀疑。
顿时,一阵所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自心底蔓延。
苏檐雨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爱上江祁,因为她心里早已被另一个男人占满了。
所以再怎么给他机会,他再怎么用心,那些心意都会石沉大海,变成一场徒劳。
那对沈梵桉来说,她口口声声的追求,是否也是徒劳呢。
可能从一开始,他就对二人关系的进展不抱期待。
他同意她可以继续追他。
可这个“追”
什么时候是个头,完完全全被他掌控。
沈梵桉可以毫无负担的在电话里对她做出“我不会相亲”
的承诺,微信上事无巨细地报备。
逗逗小姑娘罢了,让她别胡闹,然后扭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和别的女人约会吃饭。
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下,哪怕她瞧见了他接触别的人,也没有底气上前质问。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是她自愿要追他的,也是她甘愿处于下风的。
成年人得受着选择带来的后果。
想清楚这一点,苏檐雨瘪了瘪唇,神情恹恹地垂下眼,掩盖重新上涌的泪雾,她僵硬地搁下刀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她站起身,蹬腿与地面摩擦生响,嗓音低哑道。
说罢,也不管江祁又说了什么,苏檐雨目不斜视,脚步微乱地路过低眉品酒的男人,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沈梵桉下颌轮廓如刀刻般分明,眼神晦暗地盯着杯中颜色浓郁的液体,手指逐渐收紧,用力到骨节白。
直到苏檐雨踉跄的身影彻底从视线里消失,沈梵桉忽然一口气将大半杯红酒喝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有些急,仿佛在掩饰什么情绪。
奇怪的是,本该醇香的红酒此时却无比涩口。
李艾艾慵懒地支着下巴,探究的目光在三人之间逡巡,最后落在貌似气定神闲的沈梵桉身上,红唇轻启,语气有些幸灾乐祸:“那个女孩儿好像哭了诶,是和那位吵架了,还是在生别的气啊?”
她说这话时,指尖意有所指地碰了碰那束玫瑰。
闻言,沈梵桉冷淡抬眼,扯唇嗤道:“没想到你这么八卦。”
似在还她说他幼稚的那句。
李艾艾摊开手,笑了笑:“答对了,我特别爱听八卦,沈总有没有兴趣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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