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郎不为所动,轻笑道“贾兄,我出于义愤将自己所见所闻如实告知曹史,不怪你记恨我,可也不能胡乱攀咬啊”
他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偷偷拿了张公子的钥匙开锁的”
张十八郎已经不知该信谁“我睡觉时都将钥匙挂在脖子上,若是有人取钥匙一定会惊醒的。”
周四郎向张十八郎拱拱手,得意道“多谢张贤弟证我清白。”
蒋户曹史也道“贾九,不可攀诬旁人”
贾九郎低眉顺眼道“小子不敢,小子所言句句属实,请曹史明鉴。”
曹史不想明鉴,曹史只想致仕回家种田,这趟差走下来恐怕他的寿数都要折上好几年。
贾九郎又道“小子是不是诬陷周贤弟,拿钥匙一试便知。”
众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蒋户曹史不解道“什么钥匙怎么试”
贾九郎偏了偏头,对周四郎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周贤弟,敢不敢把你的钥匙拿出来让我试试”
周四郎却是瞬间白了脸,蔺知柔看在眼里,心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再怎么智计百出,这种关头还是乱了阵脚。
贾九郎步步紧逼“莫非贤弟不敢咦贤弟你是觉着冷么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童子们也看出周四郎神色变化,也都犯起了嘀咕,便有人交头接耳。
“莫非真是他在锁上动了手脚”
“这钥匙究竟有什么古怪”
“应当不是他罢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呐”
“话不能这么说,人不可貌相,你们不觉得他有些假模假式么”
周四郎嘴唇动了动,脸色恢复如常,将手伸进袖管中,拿出一条黄铜钥匙,走到贾九郎跟前,把钥匙递给他“你尽管去试。”
贾九郎像只踩了烙铁的猫,连退了三步,双手背在身后“别,我可不敢接,一会儿你说我趁机掉包,我可就百口莫辩了。”
蒋户曹史到这时已看出些端倪,对周四郎道“把钥匙给我。”
周四郎煞白着一张脸,把钥匙递到蒋户曹史手中。
蒋户曹史拿在手上一看,只是条普通钥匙,并没有什么关窍,正疑惑间,便听贾九郎道“曹史,劳驾您试试用这把钥匙开张公子的锁。”
蒋户曹史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将信将疑地拿过张十八郎的锁,把周四郎的钥匙插进去,没想到真的严丝合缝,不差分毫。
在场众人都傻了眼“难不成那把钥匙有蹊跷,什么样的锁都能开”
蒋户曹史将两把钥匙一对比,现两把钥匙竟然一模一样,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钥匙为何能开张郎的锁”
他又看向贾九郎“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贾九郎死性不改,忍不住想卖个关子,不过看看蒋户曹史的脸色,到底不敢太得意忘形“诸位不过是一叶障目,周贤弟的法子说出来一点也不稀罕,不过是寻机把张公子的锁换了。
“张公子,你辨认一下,这把锁是否是你原来的锁”
张十八郎接过锁,翻来覆去看了半晌,蹙着眉答道“我不知道”
“这就对了,”
贾九郎道,“这些铜锁无纹无款,虽大小重量有些差别,可是谁会在意张公子,我几回见你取了东西将锁挂在箱笼上,有时离开片刻也不记得锁,要掉包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十八郎脸不由一红,他平常有奴婢伺候,确实有些不拘小节,对这些琐事不上心,给了人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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