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这母女俩的狼狈样,也没再说些戳人心窝子的话。
村上还有人不知道,常欢这孩子是吴氏和她前头的男人生的?
虽然不知她前头男人是谁。
但这姑娘反正不是老常家亲孙女就是了。
吴氏二嫁,进了老常家,小姑娘是跟着亲娘一道来的。
有心直口快的婶子道:“快带欢姐儿回去换身衣裳吧,也好在你们住在这一块儿,偏点儿,没什么人路过。”
否则,衣裳一泡水,布料都贴身上了,姑娘家的曲线毕露。
给那些个男人瞅见,对姑娘名声可不好。
有那眼神刻薄的大娘,眼睛扫过常欢的身上,“欢姐儿,你这是寻短见还是咋的?是自个儿从河里爬起来还是……有谁把你救上来的?”
说完,还扭着脖子四下里张望。
常欢缓缓抬头,看向问话的大娘,咧一嘴,红口白牙地,“我捉鱼呢,捉不着,人一急,就往水里跳了。”
大娘嘴角一抽,跟其余人面面相觑。
这说辞,当谁信呢?
不过大伙知道这姑娘平日里也是个鹌鹑性子,谁也拿不准她有什么心思。
“欢姐儿,想吃鱼了,就让你爹捉去,你一个小姑娘可不兴动不动就往水里头扎,不会凫水可是要死人的。”
“就是,这河里水可不浅。”
“鱼也没让你徒手捉着不是?”
“好,多谢各位大娘婶子提醒,我记着了,下次不会了。”
常欢乖巧地应着,笑得人畜无害。
吴氏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站起来疏散了各位帮着找人的妇人们。
落日已经挂在了山边,一群妇人一边往家走,或一步三回头。
这是还不完全相信,是她自己从水里爬起来的。
可河边四下空旷,只有稀稀拉拉半人高的野草,藏不了人。
大伙只好放下八卦的心,匆匆回去忙活去了。
而河边这头,常欢瞅着人都走了,她才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膝盖破了皮,还是痛,但是万幸关节没有摔伤。
她拍了拍沾了沙土的掌心,朝身后的姑娘笑眯眯道:“大丫姐姐,你扶我一把行嘛?”
“哎,我搀着你走。”
“你小心点儿,这边的路不好走。
你说你,都快一整天了,跑哪儿去了?把四堂婶给吓坏了。
里正还带着一帮子人去山上寻你了。”
身后的吴氏踩着两人的影子,低头走着,没有言语。
常欢:“就是馋鱼汤了。”
她也不想多说。
因为自己也不知道原主干了什么。
常大丫知道这位妹妹性子独,再没问下去。
三人离开了河边,往坡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