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样一个奇妙的存在,总能轻而易举地将那些个心藏鬼胎的人逼入绝境。
被盯着的宋柴显然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他额角沁出冷汗,心跳如雷,即使他强作镇定,脸上那微微抽动的肌肉也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我我没有!
我没有对丛儿心存龌龊之念。”
宋柴结结巴巴地说,眼神却在飘忽,始终不敢与初婳对视。
初婳见状,抬手整理了一下耳边落下的丝缕,并未就此收手。
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那块布满裂纹的瓷器,只需些许力气便可让他彻底崩溃。
“没有心存龌龊?那为何不敢直视于我?”
初婳步步紧逼,她快步上前,双眸如同探照灯一般逼近。
苏无名看了看手中被糖汁稍许沾染的指尖,心中暗笑——初婳的手段虽然稚嫩,却显然对眼前这个怯懦的男人有无限的震慑力。
他不禁想起初婳初来长安时的言笑晏晏,如今看来,那笑中带刺的样子,倒真是藏了几分层出不穷的趣味。
苏无名的眼神在初婳脸上流连,心中暗觉她真乃奇女子。
望着初婳眼中跃动的灵光,他不由自主地在脸上勾起了一抹淡笑,这样聪慧的女子,竟然还有着能够令他心动的俏皮,确实令人不可思议。
苏无名又问了宋柴几个关于窦氏日常起居和人际交往的问题,宋柴很顺畅的回答出来。
苏无名见状,便不再多问,转身对初婳说道:“走吧。”
初婳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将剩下的糖人塞进嘴里,蹦蹦跳跳地跟在苏无名身后离开了。
宋柴一路将苏无名和初婳送到衙署门口,弓着身子,点头哈腰地说着恭维奉承的话。
苏无名漫不经心地听着,目光却落在了宋柴粗糙的双手上。
他的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颜色暗沉。
指节也因为长期用力而显得格外粗大,与他这身还算体面的衣着显得格格不入。
苏无名凝视着宋柴那双粗糙的手,心中暗自思索。
那些厚厚的老茧和暗沉的颜色不仅仅是耕作田地能造成的,更多的是一种常年赌博的蛛丝马迹。
赌博这种事半夜搭棚、日夜不休,时间一长,自非凡俗之辈所能承受。
他不动声色,但内心已有了计较。
苏无名吩咐手下盯紧宋柴后,便与初婳一同回到了衙署。
初婳一路蹦蹦跳跳,手里的糖人只剩下了一根细细的棍儿。
她时不时地舔一下棍子上残留的糖渣,一脸满足。
苏无名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这小丫头,破案时心思缜密,雷厉风行,像个久经沙场的女将军。
可一旦放松下来,却又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着实有趣。
回到衙署,苏无名径直走到书案前,提笔开始记录今日的案情。
初婳则百无聊赖地在他身旁转悠,时而拨弄一下他桌上的笔架,时而翻看几页他摊开的卷宗,像只好奇的小猫。
初婳觉得苏无名的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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