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屏风后,那人带着讥讽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贵为中宫之主,竟连皇帝宠幸了谁,谁正获圣宠也不知吗?”
这话隔空给了皇后一耳光,扇得她脸颊又疼又烫。
皇后明知屏风后的人可能是在挑拨离间,让帝后感情生变,彼此生分。
可她却不受控制的身体颤,嘴唇也止不住的哆嗦。
无论屏风后的人是否挑拨离间,对方有句话没有说错:她作为一宫皇后,管理六宫,可有妃子在她眼皮底下成了天子心尖尖上的宠妃,还怀了龙嗣这两件事,她是真的一概不知的。
她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人,竟无一人将此事报于她。
对此结果,皇后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夫君成了一国之君,拥有无人能撼动的至高无上的权力,掌握着天下的生杀大权,他开始忌惮这个从前与他相互扶持,为他出谋划策,与他一同谋划夺天下的妻子。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是雨后春笋根本压制不住。
皇后绝望的闭上双眼,年少情深的少年夫妻,终是输给权力。
“本宫与皇上情深如许,你不必作此行径离间本宫与皇上。”
皇后已经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却没无脑到让对方抓到自己的小尾巴乘胜追击达成目的。
毕竟,对方是谁的人,她都还不知道。
轻易亮出底牌,这可不是谈判时该犯的。
皇后见屏风后的人不说话,决定主动出击:“本宫知你是太子余党,你出现在此,偷听本宫与皇上谈话,又在皇上离开之后说这一番话,自是奔着离间我们夫妻,让我们自相残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本宫自不会听信你一片之词,成为你手中刺向皇上的利刃。”
这话,不过是试探屏风后的人故意说的。
“蠢货。”
那屏风后的人说了这话,也不管皇后作何反应,便自顾说道:“太子一党被你们杀了两万人之多,早就没有活口。
纵然有活口,也早就逃走隐姓埋名。
太子这趟浑身,但凡是个聪明有脑子的,都知道何为明哲保身。”
皇后听着这话,心下了然:屏风后的人不是太子余党。
若不是太子余党,那会是谁的人?
是皇帝派来试探她的?还是——
“你仔细好好想想,在这宫中除了天子的人能来去自如不受限外,还有谁的人可以做到?”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给皇后漏题,若是对方还不懂,那真的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
皇后脑子一转,心中已有答案:“父皇为何这样做?”
除了皇帝的人能在宫中来去自如外,便只有太上皇的人,这是天子给的特许。
屏风后的人冷哼一声,似是对皇后的反应勉勉强强满意,“你以为皇帝做的那些事,太上皇不知道吗?”
皇后听得心惊肉跳,一双眼皮跳得剧烈:“父皇既然知道,那为何要——”
为何还将皇位传给姜夕政,还主动离宫去福积寺,剃出家为僧这些话,皇后可没问出口,不用明着问出来,对方也会为自己解疑释惑。
“一为江山社稷,一为大夏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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