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寒从善如流:“得嘞,听陈姨的,那我以汤代酒。”
周猎虎也沉默地端起酒碗。
周庭霄把这些看在眼里,趁大人们恢复了新年酒桌氛围,趁周立寒忙着和大人们“打通关”
,他悄悄凑近陈瑰意。
“陈姐姐,陈姨说的‘蕾冬’是?”
他用极低的声音问。
“好像是你哥的亲娘,周蕾冬。”
平日里习惯大嗓门的陈瑰意也尽力压低了声音:
“她是你们姥爷唯一的孩子。
听我娘说,十八年前有个官人负伤路过岩城,是蕾冬阿姨救回来的。
那官人生的又白又俊,还巧舌如簧,仅在周家休养数日就让蕾冬阿姨动了心,义无反顾离开岩城,愿意随他远嫁外乡。
本以为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想到那官人早有妻室,蕾冬阿姨平白给人做了妾”
说完她又自觉透露的有些多了,不太放心地问:“你哥有没有跟你提过?”
“大概说过一些。”
周庭霄了然了很多,之前兄长第一回带他来认亲戚喝醉酒,在马背上絮絮叨叨透露过只言片语。
结合今日陈瑰意所言,兄长幼时的身世处境就很具体了——是个官家庶子,常年遭嫡母和嫡弟欺压折辱;十岁时可能又因某些事把人得罪坏了,于是兄长的生母让他逃出家邸,回到岩城,改名换姓,寻求姥爷的庇护。
只是,周蕾冬这个名字,他为何感觉似乎曾经无意中听见过?
“呼,她跟你说过就好。”
陈瑰意松了口气,她还不确定周立寒到底有多少事是在对周庭霄保密的,她也不傻,毕竟这“兄弟”
俩很可能是从同一个地方、同一种阶层里,逃到岩城来的。
周庭霄又问:“兄长的父亲,是哪里的哪位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