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声音有些闷,“我刚刚在吸珍珠,真的好多,怎么嚼都嚼不完。”
“……”
段白焰微微松口气:“这几年,我的确读过很多剧本,也接触过很多演员。”
当他们站在舞台上,或者镜头里——
当他们将自己代入成故事里的角色,去体会角色们的想法与立场,将自己和它们融合的时候,他觉得,他们都处于一个微妙的临界值。
他们勇敢而怯懦,敏感而锐利。
他们体会角色的时候,也需要别人来体会他们。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这是段白焰虽然承认,但没有精力去理会的事实。
他和余茵不一样,他厌倦与人交流,对人抱有苛刻的期待,希望他的演员们能够完成自我成长,尽管他和他们一样不成熟。
“所以竹沥,我们每个人都走在别人走过的路上,你可以大胆一点。”
然而现在,他顶着满头璀璨的星光,声音低沉,语调里有自己未察觉的温柔,“你理解的孙隽,就是孙隽原本的样子。”
“孙隽是孙隽,你是你。”
她们共通,但又不同。
余茵将其他场次的拍摄提前了,姜竹沥得以完整地喝完整杯奶茶。
她将珍珠也吸得一粒不剩,感觉好像是吃掉了一大杯甜糯米丸子。
她心满意足,真心实意:“谢谢你。”
下一秒,段白焰来一张图。
他去了林尼治天文台,那里有地理教科书上一再强调的日期分界线,无数外地游客途径此地,站在分界线上与它合影。
他融入人流,成为万千红尘,众多俗人中的一员。
然后他指着那张图,信誓旦旦地说:“你看,我把全世界都踩在脚下了。”
“如果它属于我,”
他轻声说,“我一定会把它全都捧到你面前。”
姜竹沥觉得,段白焰的小情话有点土。
但是完蛋了怎么办她还真的就吃这一套。
小鲜肉给了她一种虚无的勇气,虽然没办法让她的演技突飞猛进,但她不再畏惧与余茵眼神交流。
姜竹沥想,这个包养的钱,花得很值。
她的戏份不多,杀青那天,沈湛煞有介事地给她送了一小捧花——真的是很小一捧,只有巴掌大,她曾经在花店里见过,花朵小小的白白的,小清新得要命。
她很惊喜:“谢谢你。”
“这些日子辛苦了。”
余茵温柔地抱抱她,“请代我向小段导问好。”
“你才是最辛苦的呀。”
姜竹沥笑眯眯地,问了个好奇已久的问题,“不过,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叫他‘小段导’呀?”
余茵笑了:“他自己不也自称‘小鲜肉’吗?”
奶茶事件让姜竹沥在剧组内一战成名,先前那个化妆师小姐姐还结结巴巴、煞有介事地跑来问过,她是不是真的背着段导还包养着别人。
“老实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段白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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