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言让鱼非池这般赤裸直白的话呛得心头一堵,她大喇喇地说扯落遮羞布,半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便越发令他恼羞成怒,再次抬手,便准备让南院的人强行拿人了。
后面站着的商葚等人早已惊呆,非池师妹这口才,难怪石师兄拿她半点办法也无,换任何人上来都架不住她这一顿明着暗着的骂啊!
眼见南院的人要动手了,这些人才准备冲上前去,听了半天他们也算是听明白了,这就是南院的人想找鱼非池麻烦,既然是麻烦找上门,那他们就占了理,还真不怕打个头破血流,反正艾幼微最后会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正当朝妍准备先溜走去喊人过来撑场子的时候,屋顶上传来艾幼微的声音:“两位院长你们看,我就说我戊字班的学生最是守规矩懂礼貌不过了,怎么可能做出谋害他人性命这种事情来呢?这明显是有古怪的嘛。”
一干学子猛地抬头,便见屋顶坐着两个人,站着两个人,坐着的是南北两院的副院长,站的是艾幼微与石凤岐,中间还放了一张茶几,看这架势,几人应是已喝了几盅茶,看了半天戏了。
庄言变了脸色,连忙弯腰行礼:“院长大人!”
瘦瘦的南院副院长沉痛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茶杯,这算是一场南北两院的小小较量,以南院的完败告终。
“回去吧,莺时的死跟鱼非池没关系。”
南院副院长悲痛不已,缘何南院里就出不了一个鱼非池或者石凤岐?
“可是院长大人!”
庄言还要说什么,却被南院副院长一只茶杯打在膝盖上,他吃痛跪在头,额头冷汗尽出,只听得那瘦瘦的副院长闷喝道:“连输都输不起,有什么脸做我的弟子,下次再犯,滚出学院!”
坐在他对面胖胖的北院副院长重新给他倒杯茶:“老授老授,莫气莫气,弟子嘛,总是年轻不懂事,你气啥?喝茶喝茶。”
“老教啊,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老授院长凑过去。
“说,咱两谁跟谁啊。”
老教院长一拍他胖成肉球的胸脯。
“你能不能把那个鱼非池让给我,我给她安到子字班去。”
老授院长搓着手,言辞恳切。
“你说啥,风太大,我听不见。”
老教院长他大声说话,“小艾艾啊,你听清了吗?”
“我他妈说了别叫我这名儿!”
艾幼微几近暴走。
鱼非池看着这几个大人演戏演得好生精彩,嘴角端上些笑意望着石凤岐,冲他勾勾手指头。
石凤岐摸摸鼻尖,跳下来:“我这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
鱼非池笑得眼都弯起:“你不想挡刀子就把我推到最前面,石凤岐,你够卑鄙的啊!”
石凤岐看着她骂人的红唇一启一合,蓦然想起那日她在自己唇上的一记蜻蜓点水,不免笑起来,笑得眼中都带着几分温柔起伏的情意。
“你笑什么?”
鱼非池让他笑得莫名其妙,更忍不住火从中来。
今日这事儿不是南院一人能办得到,南院与北院的人平日里从无过多来往,想要不引起他人注意偷走自己一件学子白袍上的刺字布料,测出自己脚掌大小留个血印子,都需要有北院的人替南院来完成,再由南院的人来找自己对质问话,最后等自己被坐实了杀人罪名后扭送至南院副院长那儿认罪,等着被逐出学院,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圈套。
石凤岐这衣冠禽兽摆明了是知道自己能破得今日之危,也知道会有一出大戏,更看穿了自己想让他挡南北两院之刀的企图,他不想站在风口浪尖上成为两院针对的主要对象,很是机智地搬来了南北两院的院长过来,让两位院长看着自己与南院的表演,给了南院一个更大的难堪,这下可好,南北两院现在恨进骨头里的人妥妥是自己,而不是石凤岐了!
此等卑鄙小人,简直无耻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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