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楼临街的雅间内,坐着两人。
“你的战事完了,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女人的事!”
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同色腰带系于腰间,勾勒出如削似的腰身。
气质优雅清俊,正是唐墨。
此刻的他,好看的眉眼,微带笑意,少了商人的市侩,多了些内敛深沉的气息,偶尔流露出的光华,高贵的叫人仰望。
即使不说话,他也是一道吸引人的风景。
坐于他对面的男子,着装略有不同,一身泼墨流丝锦袍,长发松懒的垂于身后。
五官出众,气质清冷,一双黑眸本来是看着手里的酒杯,在听到唐墨的问话之后,忽然抬起,刹时,眸中光芒四射,似有银河无尽,璀璨夺目之光。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虽是形容女子的诗,可用在他身上,毫不为过。
赫连晟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低沉好听,“考虑女人做什么,你都不着急,还轮得着我急吗?”
他说的意有所指,直戳某人的软肋。
唐墨悻悻的摸摸鼻子,此话不宜再谈,赶紧转移话题,“听说皇上有意封你做异姓王,你可是本朝第一个异姓王爷,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说什么?顺其自然吧,”
赫连晟说的云淡风轻,随后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串流不息的街道,心思沉到了谷底,无人可窥探。
唐墨太了解他的心性,真不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
看他站在窗边,便也端着酒杯,陪他站着。
两人说起临泉镇的乡土人情,特别是这酒,他们今儿喝的,便是绍家酒坊,一年只出十坛的仙人醉。
两人正说着,下面的街道便发生木香看到的那一幕。
唐墨没太在意吵闹的人群,他看见木香了,吃她一碗甲鱼汤,还收他一两银子的丫头,胆大又抠门,比他这个正牌商人还精明。
想到木香那张傲气清秀的小脸,唐墨轻笑出声。
这一声笑意,引来赫连晟的注意,“你在这里过的很开心?”
“不是,”
唐墨手握拳放在嘴边,遮住笑,没再给他解释。
**
那受伤的中年汉子,越叫越凶,抓着赶车人,死活不撒手。
喊叫声,引来更多围观人。
木香紧紧拉住木朗,想着带他远离人群,免得他被踩着。
而且人这么多,虽然她不担心钱被偷,因为她的钱都放在最隐秘的地方。
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她绕着人群走,绕着绕着,竟绕到福寿楼门口,走上了台阶。
站的高了,无意中看向人群集中点,她猛然发现,那个被抓住的赶车人,正是顺路载他们一程的大伯。
离的不远,还能听见那大伯的求饶声,他已经恨不能给那人跪下了,可那受伤之人,却赖在地上不走,非要他赔几两银子,不然就要抓他见官。
可怜的赶车人,像他这样老实巴交的农民,看见衙役,都吓的绕道走,更别说去衙门了,只怕还没见着县太爷,就吓的爬不起来了。
“这位兄弟,我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我一家老小,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哪来的钱赔你,再说,刚才明明是你撞上来的,你不能睁眼说瞎话,不能冤枉人哪!”
那受伤人长着两小胡子,揪着赶车人的衣领,也不撒手,一条腿像是真受伤了,拖在地上,还有血迹流下来。
只见他声嘶力竭的质问赶车人,“你这个人没人性啊,撞了人,还敢睁眼说瞎话,大伙来评评理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一吼,旁边有几个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纷纷指责赶车人,一时间将那赶车人逼的欲哭无泪,都快绝望了。
木香恨恨一跺脚,小宇宙瞬间爆发,分明就是碰瓷嘛,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她拉着木朗冲进人群。
站在二楼窗边的唐墨,看她一脸怒气的冲进人群,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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