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顾扬灵这边儿,待到顾扬灵告知孙昊,方才被打的那人,便是他们顾家的仇人后,孙昊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竟是运道这么好,那仇人竟是自家送上了门来。
顾扬灵瞧得他那傻样子便笑:“也算是歪打正着,今个儿惹了那刘统领,咱们得合计合计,如何进行下一步。”
于是三人坐上马车匆忙离去,回得客栈,先是想着那刘统领的狼狈模样大笑了一阵儿,随即顾扬灵道:“那刘统领吃了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且先留神些,莫要叫他发现了踪迹。
等着哪一日寻得他落了单,再去引逗他,好叫他气急败坏忘记去叫随从,再将他引去了无人之地,然后一鼓作气,将他杀死!”
孙昊只觉得方才那顿好打总算是出了点子恶气,点点头,道:“姐姐脑子好使,就依着姐姐说的。”
那刘统领漫天撒大网地找人,可锡洋县是个大县,人口众多,村镇也多,找了阵子却是没个影踪,只得气鼓鼓咽得这口气在胸口,十分不爽快。
这一日,县里头的乡绅请他往庄子上用酒寻欢,刘统领找得几日找不着人,正是气闷,遂应了饭局,早早儿就起了高头大马往乡绅家邻近城郊的庄子上去了。
那乡绅有意巴结他,自是投其所好,寻了许多的美人儿相陪。
然而刘统领一眼望过去,却只觉这个肥了点儿,那个瘦了点,这个黑了点,那个白了点,却是对着那日里见着的顾扬灵念念不忘。
然而在座儿的,却有几个貌美如花的佳人,比之顾扬灵的颜色实在是强出了很多,不过是刘统领吃不到葡萄便惦记上了,这才挑肥拣瘦,总也不顺心如意。
一时歌舞酒酣,外头的天色也渐渐暗沉起来,早早儿的就有下人,点了灯笼顺着长廊一气儿挂了起来。
那灯笼透着荧荧红光,一眼看过去,倒是好看得紧。
酒席行至中场,刘统领忽的想要去茅房,便摇摇晃晃起得身来。
便有丫头上前来扶,却被他一把推开,笑道:“你们继续,我,我去去就来。”
说着,也不叫人扶,不叫人跟,自己晃悠悠就离了宴席。
出得门来,却觉得凉风席面,说不出得爽畅。
许是鬼迷了心窍,不知怎的就起了游园的兴致。
一路上倒也幽静,虽有枝叶繁茂夜来被那灯笼一照,显得十分张牙舞爪,然则刘统领是个刀里来血里去的人,又怎会瞧着胆怯。
趔趔趄趄地顺着长廊拐了几拐,却也不知道拐去了哪处。
自家“呵呵”
发笑,转过身,便要顺着原路返回。
然而守株待兔的农夫早已就位,如此绝佳的时机,又哪里肯放得过这一只自投罗网的呆兔子。
孙昊便从黑影里跳将出来,吆喝了一声:“那色鬼,你还认得爷爷是哪个吗?”
刘统领听得人叫,又觉这声音十分耳熟,转过头去,却是个面目陌生的少年郎,不由得疑道:“你是哪个?”
又想到方才这厮竟敢自称爷爷,不禁大怒,转而喝骂道:“哪里来的小贼,胆敢在爷爷跟前装大爷,嫌命长了!”
孙昊便嗤笑道:“烂醉如泥的一头色猪,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睁大你的狗眼,那日在寺庙里,小爷我揍得不尽兴,今日里特意来寻你,便要将那日的怒火好生发泄一番,你且受用便是!”
说着跳将过来,一拳头砸向那刘统领的鼻梁。
刘统领本就喝得烂醉,哪里能躲得开,被一拳砸中,登时眼冒金光,黑影乱闪。
孙昊却是再接再厉,从腰后抽出一根棍子来,手一扬,再一落,那刘统领脑后勺挨了一下,顿时昏倒在地。
孙昊拿脚尖点了点那刘统领,见着好似死猪一般没了动静,便扔了棍子,弯下腰将那人用力一举,抗在了肩头。
四下里瞅瞅,并无二人在场,便趁着夜色,往庄子外头去了。
刘统领是被一盆冻骨刺肌的冰水给泼醒的,睁开眼,发现那一日匆匆一面,而后便一直念念不忘的小娘子正立在他的面前,不由得一喜,正要起身欲将那小美人儿抱进怀里好生揉搓一顿,不料挣了挣,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手足俱是捆得结实,好似蚕蛹一般,正斜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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