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是知道他情绪不对的,但孩子不肯说她仓促间也没办法,而且马上就要乘飞机赶回去,发现一涵也在这,想着孩子们之间亲厚些,应该没什么秘密,可是去问一涵,一涵也躲躲闪闪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遗憾离开,打算等宁想忙完这边的事回去再好好问问,有些话在外面可能也不方便说,回家好说些。
回到家里,半夜都已经过了,宁茴还等着她,缠着她问哥哥的情况。
“你不是给哥哥打过电话了吗?”
她记得她在满洲里的时候宁想就接过她的电话。
“可是我想听听您说啊!
你又不带我去!”
宁茴嘟哝着。
“你要上课,不是最后冲刺了吗?你哥哥不让我们带你去的!
爸爸回来没跟你说?”
她跟宁至谦一前一后去的满洲里,实在是因为宁至谦去的时候她确实抽不开身,宁至谦的意思是她别去了,他一个人代表就可以,但她忙完之后放心不下,还是买了张票过去。
宁茴跟在她身后转,“爸爸说的是爸爸说的呀!
您再说说嘛,哥哥有没有很难过?”
难过倒是没有,她知道宁想对这个继父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怪怪的,当然,她不会把这些跟女儿说,只敷衍了一下女儿,催着她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别让你爸叫你起床时揍你屁股!”
“爸爸才不会!”
揍她屁股的人只有妈妈啊……
不过,还是回房间睡觉了,太晚不了不便再给哥哥打电话,寻思着明早再打。
阮流筝回房后宁至谦都睡着了,虽然她轻手轻脚,还是把他给闹醒,于是所幸把她的疑惑说给宁至谦听,两夫妻猜了好一阵也没猜出宁想怎么回事。
几天后,答案自己浮出了水面。
宁想从满洲里回来后就一直在忙,也没时间跟父母交流,甚至几乎没回家,当宁至谦在医院对他所作为有所察觉时,宁想自己也终于坦白了,带给他们一个相当震惊的消息:他要去满洲里长期生活。
“爸、妈,奶奶,对不起,我妈年纪大了,现在又是一个人,我这当儿子的,想去陪她。”
宁想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没干看三位长辈。
温宜第一个就不愿意答应,老人家最盼的就是儿孙团聚,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把宁想当外人,多年前宁想就闹过一次跟亲妈走,留下来这么多年了,以为不会有变化了,又来一出,她心里立马就不舒服了,“宁想!
这事儿奶奶可不答应!
你是奶奶的心头肉,乖孙孙!
说走就走,你就这么狠心啊?你亲妈是亲人,奶奶就不是?还有你爸爸妈妈呢?弟弟妹妹呢?你不是最爱他们的吗?”
宁想闷了一会儿,“奶奶,您和爸爸妈妈还有宁遇和茴宝啊!
我妈……谁也没有了……奶奶,爸妈,是我对不起你们,辜负了你们的养育之恩,我不孝……”
“那你的学业怎么办?博士不念了?不能毕业再走吗?”
说实话,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现在,宁至谦都是不愿意这个儿子离开的,但是,他也不是一个独断专制的父亲,如果宁想毕业了,回满洲里工作,他也不是不支持,毕竟孩子大了总要飞,也有他选择的权力,可是就这么莫名走了,不是儿子一时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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