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泰吐了口痰,骂道,“竟然被一伙儿毛贼在屁股后头追,老子什么时候受过此等大辱,众军随我回去剁碎他们!”
说着他就要勒马回去,皇甫泰直到现在,大概还以为这帮人是什么不入流的毛贼,而身边这些弟兄都身经百战,即便以一敌三,对面想必也不是对手。
他这么一说,士兵们也激起了血性,都是在活人阵中砍出来、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爷们儿,亲军十二卫硬气,羽林左卫尤其硬气,要不是我拦着,恐怕早就上去火拼了,此时,看这架势,他们纷纷就要调转马头回去干这些黑衣人。
但显然这些人不可能是什么毛贼或者普通刺客,况且敌众我寡,硬拼肯定要吃亏,我从不干赔本的买卖,不值当在这个时候让弟兄们白白送命,与其拼了,正中奸佞下怀,不如先保住命,查个水落石出,把背后之人都挖出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后面黑衣人已经追过来了。
我一边纵马飞驰,一边冲皇甫泰喊:“皇甫泰,你他妈的,闭嘴,快给老子跑,你不想活了别带着弟兄们送死,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他妈的要是敢回去给我死这儿,我先给你定个逃兵的罪名,再以违抗军令之罪把你们家祖坟刨了!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些都是职业杀手,搞不好也是军中的,快跑!”
我不住地叫骂,他总算没有调头回去血拼,但黑乎乎的脸上憋着一口气,那些弟兄们也都气呼呼地继续往前跑。
后面的黑衣人离我们已经不足一箭之远了,距离越来越近,我回头一看,他们骑的马体形矮小,头大颈短,是北边贩来的草原马种,耐力比我们的坐骑要好,我几乎看到了跑在最前头那几个蒙面人的眉毛,况且士兵们都还披着重甲,跑得更慢,这一来一去,距离渐渐被拉近了。
皇甫泰这时候也觉出不对劲来了,对卫蹬说道:“兄弟,你看他们的马,我咋感觉这帮人真的有点不对劲啊,有些邪门!”
卫蹬喊道:“我他妈早看出来了,赶紧跑吧!”
“哎!
那谁。”
我冲皇甫泰喊道,“不行让弟兄们把甲卸了,能跑快些。”
皇甫泰说道:“不行,卸了甲死得更快。”
话音刚落,后面几支箭嗖嗖地飞来,射在几个士兵后背上,我心想糟了,却见几个人反手摸到后头把箭拔下来扔掉了,看样子无甚大碍。
“侯爷,今天为了给你壮门面,弟兄们齁累齁累的,穿的全是重甲,这个距离,弓箭也是强弩之末,顶多伤着点皮肉,动不了筋骨。”
皇甫泰喊道。
妈的,怪不得跑这么慢,话说回来,没这甲这几个弟兄就完了。
“火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