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情拼命瞪他,他忍着笑打手势,示意她出声,她本来就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儿,性子又清冷,哪里会装这种声音,只是咬着唇,他便又笑吟吟道:“怎生这么害羞?”
明明是异域少年的面目,可是这一言一笑之间,却全是狐扶疏温雅中透着潇洒的风华。
花寄情又羞又恼,一把抓过他,直接按着他肩膀转回了身,他失笑了一声,却乖乖的站着不动,花寄情咬唇良久,还是脱下了外袍,可是要像那几个少女那样,露出双肩,打死她也做不出,于是只将藤编的裙子紧紧系好,再把长发也挽了起来。
狐扶疏从那少女衣囊中寻出妆盒,在她脸上细细涂抹了一番,手势又轻又快,然后将豆蔻收进储物袋,理了理衣服,才道:“走罢。”
花寄情定了定神,便垂头跟在他身后,前脚一出殿门,便觉双肩一凉,却是那只狐狸回手过来,无声无息的撕了她肩上衣裳。
这会儿已经众目睽睽,花寄情空自咬牙,却是毫无办法,只能乖乖跟在身后,那几个少女仍旧齐声请安,狐扶疏笑道:“碧玉,扶着豆蔻些。”
名唤碧玉的少女急应了一声,过来扶着花寄情,她也不知狐扶疏易容的本事怎样,是不是真能在这片刻之间将她画成豆蔻,却是天生心志坚稳,不慌不忙,径自走的袅娜。
狐扶疏不时停下来赏花看树,兴致勃勃,碧玉想要争宠,一路殷勤带领,不一会儿便到了太子寝宫,一推门,竟是花香满殿,殿中陈设华美,宛然人间风光。
便有一个装束略为庄重的女子上前施礼,道:“太子殿下,您回来了。”
狐扶疏懒洋洋应声,一边打了个哈欠,那女子急道:“殿下要休息一会儿吗?”
“嗯。”
狐扶疏道:“你们都退下吧。”
那女官应了,碧玉和花寄情都跟在她身后,脚都已经迈了出去,却听狐扶疏低低一笑,悠然道:“豆蔻。”
就知道是这样啊!
他就一定要这样欲擒故纵,拐一个弯儿,从来不肯顺顺当当好好演……花寄情对这种天狐的促狭劲儿,已经无语了……却只好转回身来,福礼道:“殿下,唤豆蔻何事?”
他在榻上支着头,懒洋洋的,“我来问你,你对我方才的表现,可还满意?”
真是下流啊!
花寄情暗中磨牙,心里已经把这只狐狸掐死一百遍:“殿下……神勇无敌……”
“哦?”
他笑眯眯的:“那你就是满意了?你喜不喜欢?喜欢就留下来陪着我。”
占这种口头便宜有意思么?她羞的双颊发烫,咬着唇角不吭声,狐扶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一直保持着蹲身福礼的动作,遥看时纤腰一束,羽睫微垂,厚厚的妆容下透出嫣然的薄红,高挽的发髻略略斜坠,雪玉般的双肩圆润小巧,肌腻如脂。
这样的花寄情,褪去了所有凛冽锋锐,只余下了诱人品尝的芳菲……原本只是做戏,却是意外的心动融融,他微微眯了眼,伸出手:“乖,过来。”
她挣扎在拂袖就走与继续演戏之间,他轻轻一笑,又说了一句:“全是我不好……乖,过来好不好?”
她悄瞪了他一眼,咬牙向前,身后那女官和碧玉极周到的关上了殿门,狐扶疏始终笑吟吟的,一见她过来,便弹指挂下了帐子,飞快的打了个结界,果然小辣椒冲上来就掐住了他,漂亮的眼睛张的大大的:“死狐狸!
混蛋!
你玩够了没有!”
他失笑着揽住她,早被她一脚踢开,他在床上轻轻翻身,手儿一翻,便抓住了她的小脚。
偏生她这会儿正穿着藤编的长裙,肩膀以上又被他撕去,这一拉之下,顿时便脱落下来,花寄情低呼了一声,一把掩住衣襟,直羞的全身都化做了粉色。
狐扶疏解开身上青袍,做势披在她身上,她正分了一手去接,他却忽然整个人压了过来,在她耳边笑道:“别动,听我说……”
花寄情瞪着他,大眼睛里喷着火,狐扶疏慢慢别脸避开,声音带笑:“这位太子爷,修的绝对是采阴补阳之类的邪法……不信你看。”
花寄情皱眉,顺着他的手指抬头看去,这床架四周,镂空雕着许多木画,花纹朴拙古怪,起初看时全然的不明所以,与狐扶疏的话联系到一起,才猛然回神,羞的用力闭上眼睛,死都不肯再张开。
这些画儿,居然全都是春!
宫!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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