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失去双腿活得是比之前差了些,这双腿比他实际想的要更加重要。
她磕了一个响头,动了动眸子,声泪俱下。
“当年闵公可是受了极大的苦啊!”
吴闵公敷衍地砸床,“都怪那个卞和玉,对诸侯王犯下如此荒唐而残忍的行径,”
他出古怪地笑声,“真是大不敬,怪不得周天子也容不下他。”
他很明显不吃商司予声泪俱下的这一套,如今他已经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杀掉卞和玉这件事情上,毕竟卞和玉可是他日思夜想的仇人。
“祝史大人,你直说你的计划就好。”
商司予挑眉,目光游移到了寝殿正中的那桌棋盘。
“听说卞和玉好棋,吴闵公亦有棋桌,不如同他对弈一局?”
吴闵公也同样好棋,他房中的棋盘价值千万金,所用的棋子也是玉石所制成的,质地莹润细腻,独一无二。
他听出了商司予的弦外之音,眼球骨碌碌地也转到那桌棋盘上,自他断了双腿之后,再没有碰过棋子。
只是那桌棋盘依然干净整洁,日日都会吩咐下人来打扫,因此犹如新的一般,洁净无尘灰。
“对弈?”
“没错,对弈。
闵公可同卞和玉对弈一局,”
商司予抬头看向吴闵公,轻声地说。
“一局的时辰便可以。”
“臣会安排一些武功极高的杀手,令其埋伏在殿外。
届时棋局结束,闵公您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应声而起,卞和玉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由您宰割。”
吴闵公沉吟片刻,“好。”
轰隆隆的闷雷声传来,初冬的天气就是多变,殿内的炉火还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同屋外的世界隔离开来,竟显得异常的温暖。
“两日后,我便会请卞和玉同我对弈,还请商祝史不要告知国师府内的其他人,以免打草惊蛇。”
商司予低眉顺目,“闵公请放心,臣不会走漏半点风声,此计天衣无缝,况且……”
她垂眸看向手中的龟甲。
“吴国还有天意的庇佑,卞和玉的生死早已注定了。”
低低的、喑哑的笑声传来,但又骤然止住,引得商司予抬头去看。
“只是……”
吴闵公凝视着商司予,目光如刀剑般锐利。
“孤希望祝史这次办事,能利索些,不要出了错误。”
他将“错误”
二字咬得极为重,仿佛饿虎扑食,如若商司予没有把这次的事办好,他便会将她千刀万剐。
商司予垂下的眉眼掩藏着笑意,她再次俯跪。
“臣定会竭尽全力。”
吴闵公表情异常激烈,带着大仇得报的欢愉感,频频点头,他磨蹭着身子,缓缓地躺了下去。
没有他的命令,商司予不能擅自离开。
这是吴国的铁令。
“祝史啊,每月你来给我献卦之时都会点一盏香。”
商司予听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