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回到公寓后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苏湛年跟谢怡然站在一块儿男才女貌的场景,我警告自己别胡思乱想,但偏偏又那么的不争气!
我要离开苏湛年是真,但一时半会没放下他也是真,我在公寓里颓废了两天就飞美国了。
殷玉瑾的眼睛一直都在好转,关倾的老师告诉我说:“没意外的话视网膜应该能用个几十年。”
我忐忑的问他,“意外是什么?”
他摘下眼镜斜了我一眼说:“不可抗拒的事。”
我想问他什么是不可抗拒的事,但突然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的视网膜用不长久?”
“什么东西都有个年限,概率这个东西谁都说不准,或许他能用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甚至三四十年,但其中的意外谁又能掌控呢?万一用个一两年视网膜就又废了呢?”
关倾的老师伸手擦了擦眼眶说:“记得每个季度都要给眼睛做定期检查。”
“假如视网膜出了意外怎么办?”
我问了最坏的结果。
“没有再换的道理。”
关倾的老师摆了摆手,叹息的说:“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承受它也是有压迫的,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刀子在眼球上折腾的道理。”
殷玉瑾的眼睛是他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倘若出个什么意外就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那时候不仅仅是失去色彩那么简单了。
我说了声谢谢打算回房间带殷玉瑾离开,关倾的老师喊住我说:“宋晚,我记得孩子刚能看见颜色时,眼眸里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希冀。”
我感叹道:“那是他的梦想。”
“在同龄人中殷玉瑾是我见过最沉稳懂事且漠然的孩子,他以后定会是个很厉害的人。”
我笑了笑,说:“我不期望他能翱翔九天,只希望他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快快乐乐的成长。”
“是吧。”
……
我带着殷玉瑾住在了关倾的公寓里。
在到美国以前我给关倾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都没接,发短信告诉他到了美国他也没回。
我打电话问他爸,“关倾什么时候回美国?”
他爸说关倾年后会接手家里的事业。
我惊讶的问:“不回美国做医生了?”
“关倾那小子在外面浪迹了十年,现在该是他回家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关倾他爸默了会说:“做医生拯救不了家族企业,当然更养不活你。”
我好笑的说:“叔叔,我自己能养活自己的。”
“那是他的责任!”
关倾他爸把语气放柔了许多,温和的笑着说:“傻姑娘,你怎么还叫叔叔?”
我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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